我点头仍旧照做,让药徒将数味药磨成粉末,一部分研制成丹药。
途径糕点铺子时,我驻足犹豫片刻后,便进去了。
提着掺着些许药粉的糕点回客栈,那大堂之间还聚集着几名衙役,那神医的尸首已被抬置客栈外。
伸手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窗外已是遍布晚霞。
便见到她挺直着背,在那木桌上练字,稍稍宽大的袖子已沾上浓黑的墨迹。
约是发现我回来了,她笔都未曾来得及放下,仰头看向这方软软的喊道:“师姐你回来啦!”
同她说着话,在她看向糕点时,那小小眉头熬不住好奇而微微耸动时,我很是想亲亲她一下,可还是忍住了。
可手里提着的糕点却让我不忍,所以我只在其中一块糕点放了些许量药粉,她总是会把第一口留给我。
糕点很甜,不过她是喜欢的。
亲眼看见她吃了那掺杂着药粉的糕点时,我的心便悬了起来。
伸手搂住已经有些晕眩的她,安抚着她说着:“念儿忍一忍,这糕点里掺了些许药粉,这也许能够扼制你体内毒蛊的嗜血。”
她一直都很听话,我是知道的。
可她渐渐陷入不醒当中时,我心里却是百般后悔当中,怎能让她冒险。
她昏迷近两个时辰,我便一直守着她,探测她的脉象是否安稳。
就连房间里的灯也不曾点上,掌心抚平着她那微皱的眉头,擦拭着她脸颊旁的汗渍。
许久我抬头才发觉已经有些看不清房间,这才点上灯盏。
抬起手来看方才知自己掌心是有多么的凉。
转身看向那床榻上仍旧在困难挣扎着的她,心疼不已,不禁后悔为何要如此急迫的让她服下那药粉。
庆幸的是她醒了,我松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当夜我便在想着,若是这药粉能有效压制,那古医书上定是有办法能够让她活的更久些。
那曲东国的大内暗卫出现却是个意外,我只得带着她连夜离开这小镇,以免暴露行踪。
易装而行,江湖中时常有的事,我身着一身男装好便于行事。
赶路是无聊的,连日的雨水更是不好赶路,未怕她着凉,便给她找了一蓑衣。
不想身着笨重蓑衣的她显得格外笨重,每每总是遮挡住她大部分的脸,我便只好稍稍低头去替她扶正。
路途同那一行镖师共行,也不过是为了防止被追查到。
那杨玉的出现我并未在意,当她只是好奇。
未曾想杨玉竟突然与我交谈,我便随意起了个姓氏,同她敷衍聊着。
明眼人都该看得出来,我只是在敷衍,可偏偏杨玉还不自知,热情的让我有些困惑。
我只好驾马稍稍往前头走着,以避开这杨玉灼热的视线。
怀里的她眨着明亮的眼眸,满是好奇的问着为何我有第二个名字时,我只说了一个字。
“傻。”
她亦是不懂的,我那本是随意起的名字里藏着她的名,柳念,留念,自然只能是因为她呀。
若是稍稍懂的些许的人,也该知其间深意,可偏偏她又不懂。
我竟一下又有些后悔,她若真的不懂我的心思,若是将来有人对她也像我这般好,她会不会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呢?
不禁有些恍惚,伸手下意识将她搂紧些,转念一想,她一直都在自己身旁,又怎么会看上别人呢?
真是多虑了,心中不免责怪自己这奇怪的想法,这突然的占有欲连自己都被惊到。
又是大半日的赶路,來至一客栈,近月来的劳碌奔波,好好沐浴便是最紧要的事。
只是又不能让她饿着,我只得先她让用药,吃饭。
待做好这些,我便想起沐浴之事,店小二将热水倒入浴桶内,我看向一旁吃饱了的她。
随意找了个借口,便让她先行沐浴,一人独自立在走廊外。
直至她开了门,小脸因被热水泡的而发红,念及她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我便赶紧让她躺在床榻之上。
而后才想起沐浴之事,侧头便看见她那明目张胆的视线,不得不让她转过头。
她虽是困惑,却还是听话的将头埋在被褥之中。
我这才重新倒入一旁新的热水,解下衣裳泡在这温热的水中。
偶尔望她那方瞥处,她也仍旧未曾露出头来,不仅有些担忧闷在被窝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