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可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开口问道。
“坏了。”
“什么坏了？你又弄坏什么了？”
“我先挂了。”
李白匆忙按掉了电话，她要确认一件事实。在点通话记录之前，李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落下手指。
“完了。”
当她看到昨晚和林慕儒十几分钟的通话记录之后，李白突然无力跌坐在床上，所以，关于那一小段自己喝醉又哭又唠叨的记忆，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向林慕儒告白了？
“阿儒，我喜欢你啊！你能喜欢我吗？”
几百个念头呼啸而过，李白抱着脑袋，痛苦的呜咽了好几声之后，猛然才想起要回忆最重要的部分。
她告白之后，林慕儒的反应是什么？
仿佛是大梦一场之后，苏醒的一瞬间将梦境忘了个干净，李白硬生生怎么都想不起来林慕儒究竟回答了她没有。水中倒影的月亮，穿透指缝的薄烟，因为抓不住而没有实感，空空落落，李白一下子失魂落魄，仿佛风干了的植物，一碰就能窸窸窣窣掉下渣来。
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搬走？
正在衡量这个计划可行性的时候，钥匙插进锁孔，开门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李白的想法，犹如恐怖电影中被赋予了生命的洋娃娃，脖子中的关节咔擦咔嚓一点点转动过去，李白看向开着的门，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门口。
林慕儒身边立着20寸的行李箱，她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衬衫和墨绿色的百褶长裙，长发就披散在肩上，有些凌乱，倒透露出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
四目相对，李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刚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对面的人却连鞋子也顾不上脱，朝她飞奔而来。
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臂，林慕儒双手环过了李白的腰身，低下的头抵在她的脖颈间，长发扫到了李白的手臂，皮肤上的瘙痒传到了心里，悸乱躁动。
“阿儒？”李白收紧了手臂，对于林慕儒太过反常的行为，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担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很想你，”林慕儒低着嗓音说道，“我很想你。”
“嗯？”李白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有些发懵，手足无措的迅速眨了两下眼睛，“我也，我也想你。”
林慕儒稍微放开了她，双手从腰上收回，李白还没有深刻体会到莫名的失落，就又被她圈住了脖颈。拉近的距离，李白甚至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眼中只有彼此，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喜欢我吗？”
明明是熟悉的汉字，可听在耳朵里，都组不成完整的语句。李白只管盯着眼前的林慕儒，她能看到她眉间有一颗小痣，深棕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以及淡粉的薄唇。她只看到了翕动的嘴唇，却没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
林慕儒没有再问。
她略低下头，含住了李白的嘴唇。清甜的，柔软的，是最纯粹的美好，也是最邪恶的欲望，她甘愿献祭所有，虔诚而无畏，所以就请允许她私心的邪祟和贪念，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永久的拥有。
就算那是囚笼，她若能当其中唯一的犯人，也是最幸福的事。
喘息的声音变大，周身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和炙热，李白的后背抵在了墙壁上，欺身而上并不打算离开的林慕儒曲腿夹在她的两腿之间，让她躲避不得。交换的唾液，勾连着水渍银丝，李白眯眼迷离，手掌撑在了林慕儒的胸口。
“我也喜欢你。”
林慕儒说。
在某一个一起苏醒的早晨，李白回忆起告白的场景，撑着下巴歪头看向林慕儒，挑起眉毛，很是骄傲的模样，“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
因为一见钟情，我喜欢你的时间要更长。
林慕儒撑起上半身，在她嘴边亲了一下，淡笑道：“我也是，不过……我的喜欢要比你更久。”
“怎么可能？”李白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林慕儒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所以啊，你以后要更多爱我一些。”
“不用你说，也知道啦！”
李白重新躺会被窝，伸手揽过了林慕儒的腰身，脸颊贴近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个回笼觉，昨晚确实太累了。
林慕儒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想着，要什么时候给她看一下关于她的画集呢？
那才是她们的爱情，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