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桌上还放着好几个大号的袜子。
“这是干什么?”我拿起一只袜子问易新。
心里不断给暗示自己:随意点,自然点。Come on!你行的!
“他们让我装钱。”易新抬头瞥了我一眼,把目光落在学弟学妹身上,“说是圣诞愿望。”
“……这太现实了吧!”我也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群小毛孩。”
“你没事了?”
我怎么没事?我都快憋成“男人”了我。
女人一委屈,泪腺就跟着发达。我没哭,我忍成了钢铁般的“男人”。虽然“男儿”有泪不轻淌,但我心里还是难受的。
“手里拿着什么?”
“客户资料。”
易新朝我伸手,“我看看。”
大家都在装自然。
易新皱眉,“这是Jayson在跟的客户,你要跟他出国吗?”
我点头。她什么事都清楚。在公司,她熬夜比我还凶。
“不是好时机,但我希望你去。”
“感情的事,虽然重要。但我和你说过,世上不止谈恋爱一件事情。多到外面见识一下,提升一下自己,对你的事业发展有帮助。”
“我也是这么想。”
“房子租出去以后,你还可以在公司见到我姐。”
“谈过了。你姐不理我。”
易新低下头,翻着文件,“你想和我谈感情的事,还是工作的事?”
“工作。”我不知道有没有误会,但我立即回答了。
谈什么感情?谈她姐,还是谈她啊?我真不敢问。
“我和你简单谈谈吧。”易新瞟了下对面的椅子,“你站着干嘛?”
我坐得倍儿快。
易新双手交叉,“那我开始了。”
我点头。感觉晕了,点太用力了。
“产品你现在都熟悉了吧?”
“嗯。”
“那好。这个客户你了解多少?”
“刚翻了两页。”
“我说的不是这里的资料。”
“……”不是这里,还有哪里啊?
“看你的眼神。算了,回头我给你一份他的私人资料。”
“哦。”
“你口语练好了吗?”
“How are you,I'm fine,and you吗?”
易新一下把眼睛睁大,“你跟我开玩笑?”
我摇头,“平时都是写写写,很少用嘴巴说。”
易新把手放在太阳穴上揉碾着,非常头痛的样子,“你英语六级都白考了。这个水平,基本可以去死了!”
“现在就可以去死!”
刻薄的小嘴,又在一张一合。
我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背,“我死了,难道你不会哭吗?”
易新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我尽量忍住不笑,但她似乎看出来了。她头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的冒起。
“去死吧你!”易新砸了包抽纸过来。
我随便一甩手,就刚好挥打掉了。
易新人欺压过来,上半身挨着桌子,手环住我的脖子,右手食指曲起,对着我的酒窝一阵乱扭。
“耍我!”
我去!这样真的很疼啊。
哎呀!我感觉酒窝都要扭破了,她快戳到我牙肉里面了。
“泥翻手啦!窝很痛啊!”
“痛什么痛!你还有我痛吗!?”
我想问她哪里痛。她食指痛吗?明明是很爽才对吧!
可是我口水要流出来了。我不能说话,我得含住了。
“剌剌——”刺耳的电流声,头顶的顶灯突然灭了。
我第一反应是灯管烧坏了。
大厅里漆黑一片,只有蛋糕上那几个零星微弱的Led灯字样,基本已经达到视物困难的程度。这种情况下……我们女同胞的尖叫声在哪里?我感到了不可思议。
“安静”得太默契,这里面一定有鬼。大家似乎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没有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只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于是我的第二个反应就出来了,这是有人在“搞事情”。
圣诞节,有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忍不住要拉帮结伙“搞事情”,我表示充分理解。
但是易新不理解啊,她双臂圈在我颈边,突然有点心慌的样子,在我耳边说着话,热气一直往我耳洞里钻。
“你、你过来点。”
我过去了。
“你别再动了。”
我动过了吗?我一直就没……我猛然间发现一个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