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休得胡说!”
“哈哈哈,说你几句还不行了。你快出去吧,扰得我都不能安心医治你家相公了。如果稍有差池,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毒死你家相公。”
夏淑宁听了这话心下再不情愿出去,也出去了。她生怕赵熙延出事,不敢再留在房里。可是毒圣总是颠三倒四的,她又怕。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夏淑宁在门外踱步,一直忧心着。好一会,治听见赵熙延吐了好几口血,毒圣才开了房门。夏淑宁急忙忙跑进去,只看见赵熙延又昏在床上,身子半斜倒在床边,口中都是黑血。
“伯伯,表哥他……”
“放心,没死。再吐个七日黑血,我开个方子,调养些日子,这内伤就好了。日后还是得注意啊,下次再受这么重的内伤,我可救不了了。”
“多谢伯伯。”
“这个右腿我也看过了,我留在此处几日调理调理。也不是没得救,只是需要些时日。”
“伯伯大恩大德,淑宁万死不能相报。”
“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你相公估摸着歇一会,今夜便能醒过来了。赶快去煮些好吃的,都饿都瘦骨嶙峋的。上一次见他,他还壮实得很。顺道啊,给我整一桌好酒好菜!要不然我就走了,不帮你调理你家相公的腿了,让他瘸着一条腿。”
“自然是要款待伯伯的,伯伯放心。侄女吩咐好了,给你备了好酒好菜。”
毒圣仰天大笑而去,夏淑宁送走了毒圣便赶忙回到了赵熙延身边,将他扶好,盖好被子。夏淑宁吩咐了婢女打来热水,为他擦干净了脸。夏淑宁瞧了帕子里的黑血,那些黑红的诡异,还有一股腥臭。林浩天不敢怠慢这个毒圣,便请了镇子酒楼的厨子回家做了一桌子好酒菜。毒圣也不客气,一个人坐在厅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起来。林浩天瞧见毒圣这般不靠谱的样子,为王爷更担忧了起来。夏淑宁不敢休憩,一直守到了半夜,赵熙延的眼皮才有微微转醒的眨了几下。只是一个微微的眨眼,夏淑宁却犹如触电一般弹了起来,马上令人去拿清粥过来候着。此时,门外林浩天也在候着,也没有入睡。夏淑宁坐在床边,赵熙延好久才将眼皮睁开全了。
“宁儿。”赵熙延熟悉又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夏淑宁的耳朵,犹如天籁一般,让她热泪盈眶。夏淑宁紧握住了赵熙延的手,眼泪止不住流。
“我在,我在,我在。”
赵熙延伸起了另一只手正在抚上夏淑宁的脸颊,夏淑宁恐他气力不够,将他的手抓起放到自己的脸上,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
“上天对我还算仁慈,死了还能再见你一面。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不要说话了,你没有死,你活过来了。我都懂,我都懂。”
赵熙延一口黑血又涌上喉间,赵熙延的领口沾染了黑血,地上也多了一滩。赵熙延好似感受到了夏淑宁的温热,听见她说自己没死,边咳边笑了起来。唇齿都沾染了黑血。
“我真的…还…活着吗?”
“你当然活着,你必须活着。你还没有把自己送给我,你怎么能死。”
“对不起。”
“不要说,我都懂,我都懂。”
“我……”
“不要说话了,好生歇下。就算是为了报答我,好好活着。你若是不好好活着,便是负了我。你答应过我,你怎能负我。”
“好。”
夏淑宁替赵熙延擦干净了黑血,端来热茶让他漱口。紧接着拿起一碗清粥,慢慢喂着他。赵熙延气力不足,手脚发软,由着夏淑宁一口一口喂着。赵熙延眼睛没有离开过夏淑宁,那眼神里满是愧疚、满是欣喜、满是感激,或许也满是爱意。赵熙延终究是体力不支,用了清粥以后便撑不住睡下了。夏淑宁不敢扰他,便睡在了贵妃椅上。一连几日,赵熙延总是因着吐血而起身,用了粥便睡下。夏淑宁问毒圣为何如此虚弱,毒圣却说正常。这几日毒圣每日去瞧赵熙延的右腿,但是眉头总是紧蹙。
“伯伯,表哥这右腿,可还有得治?”
“有。”
“那为何伯伯如此眉头紧蹙?”
“摔得太重了,又拖了这么久。要不是有人替他正骨,怕是动都很痛。他这条腿能好,就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而且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