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于千手纲手,她是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表示一下谢意。这天大的人情,不管是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作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她都是欠下了。
而现在她收到了这份求医信函。于情于理,这是她能做的范围之内的事情,但是要救的却不是一个人。
更木北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她吸收了来自于大筒木辉夜姬的意识,用一己之力不仅得到了关于大筒木辉夜姬的大部分情报,还处理掉了任谁都无比棘手的被称之于黑绝的东西。而后她背负起了整个世界的安危,游走在世间,孤身摧毁关于辉夜的遗迹,找到了月球上大筒木一族,协助其作好隐蔽工作,协助晓流放尾兽,而最终关闭了有可能被大筒木一族涌现的空间裂缝。而这一非人却在此番行为中,罹患绝症。
如果更木北没有做这些的话,纲手想都不会想的拒绝,五代火影给一个非人治病,她没有作死的习惯,哪怕是除去她作为五代火影的身份,除去更木北作为非人的身份,作为传说中三忍之一的纲手也没有良善到一个陌生人治病,她是医疗忍者,不是游方郎中,况且更木北不是木叶的人,或许说连人都算不上,再者说摧毁火之国卯之女神神庙的是她,那一次的徒劳无功,纲手是真的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但是以上种种都是如果。现实是,纲手得救,无论出于本心,还是迫于事实的无奈,她都做不到在那封求医信上写上拒绝二字。
可是她不仅仅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亦或者医界圣手这一存在,她还是五代火影,言行举止都能影响到村子,影响到国家。所以对于来自于雨忍的求医信,纲手在回信的同时还回了一封私信。
——我能救夜无北,但是我不能救更木北,你明白么?
小南秒懂。
而后第二日一行三人踏上了求医之路。嘛,这个路的过程大概是几秒钟的时间吧。而踏入火影办公室也只是几分钟的事儿。
纲手对于曾经在战时所遇的战争孤儿有几分印象,容貌记得不清楚,但是发色仍记得,而现在那个小姑娘一身靛青长袍成了雨忍首领,别人家的改朝换代终究是别人家的,不管人家怎么丧心病狂的夺权,都是人家的家事。而后是同样一身靛青长袍的木叶逃忍,宇智波带土,基于其所作所为,纲手并未给他安上一个叛忍的名号。再之后,纲手见到了自来也口中,那个撑起了世界的非人。
雪色长发及臀,白底绣着细碎墨色竹叶的浴衣,一双简简单单的忍鞋,一条蓝绸围巾,一柄刀鞘上挂有白绸刀穗的长刀。
无论从穿着还是从体态,亦或者是从她站在那里的所传达出来的气质,纲手都不会认为这个有着令人看上去较为舒服五官的女人是一个所谓的非人。
说起来非人本来的样子是如何的?衣不蔽体,污臭不堪,双目无光,时时刻刻闪耀着无知麻木的特性,让人一眼就能辨识出其身份低下。
但是这一只非人,她的衣着整洁,目光温和,嘴噙笑意,举止优雅,行为坦荡。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都只是一个愿岁月静好的柔弱女子。
“谢谢,五代火影。”
小南开口,微微欠身,她低下了头,弯下了腰,诚恳异常。
纲手受之有愧,故此她连忙起身避开了这道礼,声音微带低落的说,“不必如此,我也只能做这么多。”
不是自谦,而是坦诚。
而后,不管是纲手还是小南都不再做过多客气。
“小樱,卡卡西。”
呼声向外,进来的是樱发女子,还有一身忍者装束的精英上忍旗木卡卡西。樱发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年轻的很。卡卡西自不必多说。
“这个孩子是我的弟子。”纲手第一句表明了身份。
五代火影的弟子,身份确实够高,小南扫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卡卡西,从身份上来讲,确实是够了。
“基础检查就由她来负责,数据出来之后我才能开始,在此期间,就由卡卡西招待你们。”
在保持低调的同时,又给足了对方的颜面,纲手在这一手上安排的极为恰当。写轮眼卡卡西之名,天下皆知,由他做引领,确实是足够重视。
小南微微点头,并未再度道谢,按照此情此景来看,即便她有心想谢,纲手也是受之不起的。
一行人出了火影办公室,向医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