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萧景芝一个人都不带,她担心她出事。毕竟是手腕狠厉的商界巾帼,得罪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萧景芝转身向她走过去。易安后退了几步:“对不起,我……”
她的手被牵住了。
“开车了吗?”萧景芝问她。
易安还沉浸在被萧景芝牵手的震惊中,愣愣地看着她,没缓过神儿来。
“我问你,怎么回去?”萧景芝看着她,手掌紧了紧。
“我,助理来接。”易安脸红了。萧景芝的手,很是纤长柔软。
“去哪里,我送你。”萧景芝一边说,一边牵着易安走。“我……不知道。”易安结巴了。
不管她给自己做多少心理建设,不管她是否已经决定抽离长达十年的“蹲守”,只要看到这个女人,她就没法做到冷静。
只要萧景芝给她一个眼神,一次注视,她都能为之赴汤蹈火。
就让她最后放纵一次吧。
“能送我回家吗?”易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好。”萧景芝出乎意料地配合,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还把手掌挡在她头上。
易安的手有点凉,她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
萧景芝把暖风调大了些。“还冷吗?”她转头看着易安。易安赶紧摇摇头:“不,不冷了。”
糟糕,一直结巴。
上次酒会的看似冷静,又成了今天的语无伦次。
萧景芝发动了车子。易安说:“我,我家在……”
萧景芝打断她:“我知道。”
易安微愣了一下。她以为萧景芝忘了。
萧景芝开着车,眼光不时扫过后视镜。她能看到易安那双不安的眼睛。
她没再问易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原因昭然若揭。“我今天,是来找一样东西的。”她反而主动开始说自己的目的。
易安又是一愣。她也没想到萧景芝会主动说起。
“我能帮你吗?”易安问道。
“我没找到,”萧景芝眼睛看着前面,“你知道叶晓霜吗?”
“当然知道。”圈子的人,谁能不知道叶晓霜呢?那个初绽头角,就死在惨烈火灾里的女明星,每年的那一天,都会被媒体拿出来炒热度。
“我在找,她的遗物。”萧景芝说。
易安有些吃惊。自从她知道萧景芝和许开丞的关系,她就隐隐猜到,萧景芝可能在查证着什么。
“别说了。”易安低声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说。”
“你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萧景芝说,“那你还跟着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商场如战场,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萧景芝最信任的左右手,也会被利益驱使,被廖东收买,更何况是别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些奇怪,甚至精神有些疾病的年轻女人,让萧景芝有完全信任的感觉。
一直严肃、紧绷、寡言的萧景芝,突然间想对她说些什么。
易安低着头:“我不是为了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想看到你是安全的。所以,你不必紧张。”
两个人沉默了。一直到了易安家楼下,萧景芝才开口:“我能上去坐坐吗?”
易安惊讶地看着她:“当然可以。”
易安戴上了口罩墨镜,然后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墨镜,拿在手里一副犹豫的样子。
“给我吗?”萧景芝问道。
“嗯。”易安递给她。
萧景芝没说什么,戴上了墨镜,和她上楼了。
易安关上门,才意识到现在的境况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跟萧景芝说什么。
“坐吧。”
房间很整洁,像是一个有着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收拾出来的,从里到外透露着病态的讲究和规整。
“萧总,您……喝什么?”易安局促地问道。
“白开水就好。”萧景芝说。
水端上来,易安就坐在了萧景芝对面。萧景芝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突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十五岁的萧景芝也是这样坐在廖芳旁边,只不过,易安比当年的她更紧张。
“你喜欢我吗?”
“什……什么?”易安睁大了眼睛,看着欺身过来的萧景芝。放大的精致容颜,含笑的唇角。易安紧张地攥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