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湄哭着,却又笑起来。惠子因看她又哭又笑,有些紧张起来,蓝湄却幽幽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恶棍,从来没有失算过,没有吃过亏。却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栽在你这种人手上。以前都是我把别人算计的团团转,玩弄于掌股之上,现在却被你玩,还不是因为被你利用了那点良善之心?”
她说着就干呕起来,惠子因急忙把酒瓶拿开,说:“你喝得太多了。”蓝湄却已经吐了,吐出一口酒液来,刺鼻难闻。惠子因急忙把她扶起来,说:“去洗手间吐。”她说着把蓝湄扶到了洗手间,蓝湄趴在马桶边吐得晕天黑地,吐完了又说:“我要喝水。”
惠子因只好给她去倒水,倒好水过来,就看蓝湄自己摇摇晃晃的已经出来了,她把水递过去,蓝湄没接稳,水杯摔在了地上,惠子因只好重新去倒水,蓝湄却又跟着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醉得狠了,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惠子因身上,这下连水瓶都一起摔了。惠子因只好扶着她,把她放到床上,蓝湄又迷迷糊糊的说:“好渴......”
惠子因叹口气,转身出去倒水去了。蓝湄闭着眼睛,听到耳边门响,转头看看惠子因出去了,她立刻翻身起来。惠子因的手机还放在床头上。她拿起惠子因的手机,顾不上太多,立刻翻了一下,她的手机没有联网,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东方炙炎的即时信息。她跟着又翻了一下,然后发现惠子因的手机里还有很多视频,而这些视频全是自己在野外的影像。蓝湄皱起了眉头,但她此时确实是醉得狠了,不过拼命保持最后一点清醒意识罢了,现在看到这些,发晕的脑袋也无法思考。
她把手机又放了回去,然后拿出录音笔,说:“10月12号,惠子因的手机没有联网,但是能接受到东方那边的画面信息,说明东方就被关押在这附近,信号发射装置就在这附近。我也被她监控,怀疑是被无人机跟踪,暂时无法思考,就到这里。”
她说着又把录音笔小心放进了床缝里,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床上。惠子因也恰好倒水回来,回来时蓝湄已经睡过去了,惠子因不疑有他,把水放在蓝湄身边的床头柜上,默默坐在蓝湄身边,看着她发呆。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蓝湄头疼欲裂。惠子因给她送来一杯咖啡,说:“喝点醒醒酒吧。”蓝湄接过来喝了一口,忽然说:“我想出去散散心。”惠子因楞了一下,说:“你知道现在瓦克德的人正在到处找你,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跟这边当官的关系很好,你现在只要一露头,他马上就能找到你。现在找不到你,只不过是想不到你藏在我这里罢了。”
蓝湄闻言,说:“你可以帮我打掩护啊,求你了....”她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惠子因,惠子因看着立刻就心软了,但是毕竟蓝湄一旦被发现,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所以她犹疑着并没有答应。蓝湄于是又说:“瓦克德要是知道我在你这里,他会怎么处置你?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实际上还得依附在瓦克德庇荫下才有办法对付我,你敢跟他挑明吗?”
惠子因闻言沉默了一阵,说:“你不用激将,我陪你出去就是。”
惠子因给了蓝湄一套当地女人穿的传统服饰,包上头巾,半掩住面部,换上长裙。蓝湄有些不自在,因为她从来没穿过这么艳丽的衣服。惠子因看着她却有些神迷起来,蓝湄一头柔柔的长发散在肩上,松落的缠着纱巾,身上的艳丽裙子紧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材,而这种长裙也很适合她的身材,以至于让她突然之间就特别有女人味起来。
两个人走在街上,惠子因去买水了。蓝湄拿出自己的录音笔,听着昨晚自己醉酒后录下的录音,脑袋终于彻底清醒起来。于是她对着录音笔说:“10月13号,惠子因住的地方在哈丰角集贸市场西南侧,东方被囚禁的地方看似是在地下,但是环境干燥,不潮湿,所以这个地方地面上一定更加干燥。地面上应该有人看守。”
正说着,惠子因回来了,蓝湄急忙收起录音笔。惠子因递给她一瓶水,蓝湄接在手里,向天空仰头看去,然后顺手把纱巾抹了下去。此时她身边都是人群,人来人往,蓝湄却看到街边停着警车,有许多人在哪里说话,只是蓝湄一句也听不懂。蓝湄疑惑的问惠子因:“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