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她,我会陪着她一起走,这条路上,我会一直在她前面,为她指引,牵着她前进。即便她受尽了蔑视、嘲弄和伤害,即便周身的友人都翻脸成为陌生人乃至于敌人,我也会挡在她面前,保护她不受伤害,一起挺过难关。
她是那么的骄傲,因而一旦遭受挫折,便会受到成倍的伤害。她的骄傲成为了她囚禁内心的原因,高墙一般将自己牢牢保护起来,不愿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再看一眼爱她的人。但不用害怕,我会带她出去,穿越这道心墙,她的心会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我已然把顾虑都抛到了脑后,我不愿再去考虑自己是否是自作多情,是否会得到回应,又是否会惹她发怒。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我的情感,从我与她相遇至今,我原本还有些摇摆的内心已然愈发坚定。我想照顾她,爱她,很久很久,我不敢谈永远,但是真的想爱她很久很久。我已经爱了她十年,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相信还会继续。即便得不到她的回应,或许会惹她厌恶,我却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我曾经生生错失了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
不知多久,外面天际都发白了,我终于唱不下去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扭头看她。她早已经睡着了,睡颜很安详。原本被我擦干净的白净面颊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清泪。她好像在笑着流泪,美得仿若天使。我心尖微颤,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拂去她的泪痕,轻柔地拨开她的刘海,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那吻太轻,有如蝴蝶蹁跹,沾之即离。接着我目光下移,看到了她微薄的红唇,因着睡着轻轻嘟起来,透着三分可爱,七分诱人。忽的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的那个吻,即便过程很虐心,但那唇留下的感觉还在,软软的,散发一股冰凉柔和的感觉,沁人心脾。我仿佛被魔鬼诱惑,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然后又迅速撤离,观察她的面容,好在她并没有醒来,我淡淡的松了口气。
她依旧紧紧拉着我的右手腕,我怕强硬挣脱会吵醒她,便没有挣扎。实际上我也并不愿意挣脱,我宁愿她能这样拉着我一辈子,一直依赖我,粘着我。我坐在床下的软地毯上,抬着右手臂架在床沿上让她拉着,后脑勺枕着床边,缓缓闭上了双眼。
好累啊,嗓子疼,头也又晕又疼,太阳穴突突的跳,整个身子又酸又疼,向我发出抗议。但是我的心里很开心,这十年时间里,今夜恐怕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我心爱的女孩,终于愿意牵起我的手,只要她不主动放开,我将永远不离不弃。
我就这样靠着床沿,度过了和她同处一室的第一夜。
我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觉自己浑身绵软无力,一睁眼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我躺在床上愣了好久,最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我这是…怎么回到床上来的?天花板在打转,我急忙闭了眼,无力地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与我冰凉的手产生了强烈的温差对比,我吓了一跳,暗叹一声,多少年强壮如牛的我居然发烧生病了。这感觉太怀念了,对于小时候三天两头感冒发烧的我来说,这难受的感觉简直像是老朋友一般。
我卧室的房门是开着的,外间的声音隐约传进来,我好像听见了电饭煲“噗噗“的声响,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中,我没什么食欲,但这香气却诱得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顿时嗓子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是…鱼片粥的味道吗?
我再次睁开眼,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现在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点半了。床头柜上还放着温度计、一板少了两颗的白加黑,暖壶和水杯。
我疑惑不解,这是谁在照顾我?家里除了我自己,就只有林依了。难道是林依吗?不会吧,她如此严重的心理疾病,不给人添乱就算了,也会照顾人吗?我有些不大相信,刚打算起身出去看看,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急忙闭上眼,装睡。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却强打精神分辨来人是谁。不过也不需要我怎么动脑子,这脚步声我很熟悉,来人身上的淡香我也很熟悉,是林依没错,这让我很是惊讶。难道真的是她在照顾我?
一只冰凉的手突兀地搭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被这突来的刺激激得眼皮抖动了一下,已然苏醒的事实被她发现了,她收回了手,淡淡的嗓音传入了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