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两次,就有了第三次。这一次,她被某位女士控告性骚扰,再次被带入了警察局。
这第三次,琼忍无可忍了,她拉开警局的座椅,坐在仇争的对面,痛心疾首地问道:
“老大,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仇争不说话,只是双眼无神地盯者前方,她的眼睛里,没有坐在她对面的琼。
“我们四个人里,林钊跟你一样,都是特工,她已经连续出了两次任务了,昨天我还看她发了个消息,她现在人在莲台。我在信息部做事。就连最没出息的佐伊,她都带着朵拉开公司做生意了,现在正忙得热火朝天。可为什么只有你,老大,你是我们的领袖啊!”琼问她。
仇争还是不说话,像是琼就不存在一般。
“贺樱宁就这么让你放不下吗?”
仇争的眼里闪了一下光,缓缓抿起了唇。
“老大!你这样自暴自弃,也并不能把她唤回来,这只能让她的母亲更厌恶你。”
“你和贝利怎么样了?分手了吗?”仇争沙哑着嗓子忽然问道。
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愤怒地喘息了半晌,她道:
“现在是关心我的事的时候吗?我现在说的是你!”
“你和贝利分手了吧。”仇争冥顽不灵。
“是!我们是分手了!又如何!”琼怒吼出声,整个嘈杂的警局都因为她这一声怒吼而安静下来。
“你看,你们分手了。情侣们总是会分手的,因为你们不合适。你和她,顶多只有兴趣相投,却谈不上有多少的感情,你们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而我和贺樱宁,也不是合适的人,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一时的荷尔蒙作祟,这种荷尔蒙爱情在被现实击垮后,也没什么好去怀念的。”仇争平淡地说着。
“老大……”琼深深叹息一声,“你这是在试图辩解自己变成如今这样,并不是因为她?”
是因为她吗?或许是吧,但并不全是。仇争只是感觉提不起劲,现在的这个世界让她真的很没劲儿,没劲儿透了。
“好好干你的工作,我的事,你就不用再烦了。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仇争站起身,伸手拍了拍琼的肩膀,缓缓闭上眼,再不说话。
琼感觉有些心寒,她默默地办完了保释手续,带着仇争离开警局时,她看到了那个报案抓仇争的女人,眉眼间有好几分贺樱宁的味道。
她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仇争是大革命的大功臣,如果功绩可以直接换算成为官阶的大小的话,那么她现在必定是手握重权的大官。但是,事情并不能如此简单的等同起来。即便仇争立下大功,也不代表她就能成为手握重权的大官,即便她成为手握重权的大官,也不代表她就能获得贺芸的青睐。这一切都是不等同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完美,充满了缺憾。
仇争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性格极度不被贺芸喜爱。因而贺芸非常不喜欢女儿和她在一起。恰巧,贺樱宁又是个无法反抗母亲的女儿,虽然她在革命中表现得极其英勇,甚至亲自上阵,开枪射杀敌人,但是在面对母亲时,她依旧是那个乖乖的贺樱宁。她没有办法说服母亲,让母亲同意自己与仇争之间的事,是因为她还不够有独立的力量,而仇争也根本不被信任。
但是琼知道,贺樱宁在努力,她一直都在努力,从未放弃。比如现在的她,就并未待在母亲身旁做那个乖乖女,她知道单凭口舌是说服不了母亲的,她只能用行动,不断去证明自己。她在努力地做着大革命后的社会安置工作,各种各样繁复的工作都系在她一人身上。她现在的职位是内阁中央政府民政部社会救济中心的副主任,每一天都要接触到大量需要她制定方案帮助的群体。
看着如此柔弱的贺樱宁都在为了她们,或者说她自己的将来努力,可仇争却什么都不做,直接放弃了。琼真的是太失望了,她们的老大,曾是反叛者的领袖,是最强大的革命战士,是与皇帝陛下并肩作战的人,现在却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她也曾因为这事儿,给牧黎打过电话。牧黎的回答是,给仇争一些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再联系她,她会找仇争谈。好像在牧黎眼中,仇争是可以自己走出来的。但是在琼看来,却并非如此。看来是时候再去找牧黎了,虽然仇争与牧黎的关系从来谈不上好,但奇怪的是,仇争总是会听她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