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叶夫人醒来。看向床边,鸢鸾正趴在自己的身边,想是有些累了。巧珠则是坐在桌边托腮小睡。叶夫人双臂撑着自己慢慢坐起,动静惊醒了鸢鸾。
她立刻抬头而来,“叶伯母,你怎么不叫我?”说时,人已走去夫人身旁,用双手扶住了她。靠在床头的叶夫人正欲开口,那旁的巧珠接着醒来,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快步走到床边,“夫人,您怎么样?”
鸢鸾看向她,“你去端碗粥来。”她连连点头应着,“好好,我这就去。”见小丫头利落的出了门,叶夫人看向鸢鸾,道:“不用忙了,我还不想吃。”说着,叶夫人掀开被褥,鸢鸾伸手扶她下床。
只听老夫人言道:“本来还想着不惊扰你们,让你们俩个多睡一会。”停下脚步,牵起鸢鸾的右手,“昨夜真是辛苦你和巧珠这丫头。”言罢,走至桌边坐下。
摇头的鸢鸾为她倒好一杯茶水,“叶伯母这么说可让鸢鸾过意不去,本来事出突然,我就无法帮上什么忙。清流让我来照顾你,是鸢鸾的福份。”叶夫人扬起无力的笑容,“鸢鸾,你这样才是让我过意不去……”
言未完,鸢鸾摇头,“叶伯母……”后音未起,叶夫人打断,“你不要紧张,先听我说。”她点了下头,静听叶夫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爹叫曲勤峰,是何府白大师的弟子。”鸢鸾满脸惊讶看着她。
自是明白的叶夫人,将她从第一天来到叶府之后所了解的情况如数道出:“你手中的那张琴其实本来就是属于你爹的,只是当时你娘一切都还没来得及知道就要带着你逃奔天涯。”叶夫人深叹一气,道:“是我们叶家害了你们。”
“不是。”鸢鸾毅然决断的接过她的话。叶夫人定睛看向鸢鸾,听她继续言道:“叶伯母,我庆幸可以遇见清流、遇见锦香姐姐、还有你和叶伯父。虽说晚了许多时日,可我终究找到了你们,找到了琴的主人。”叶夫人眼中泪光闪烁,张开双臂,鸢鸾渐渐蹲下身,投入叶夫人的怀抱。
是那熟悉的一处郊外亭中,而凉亭顶上有人在留心下面两人的谈话。“这下,倒是让那个申莫山得逞了。”男子言道。徐夫人踱过几步,“怎么能让他称心如意!张够呢?让他站出来指证申莫山。”
男子抬手阻止,道:“诶,不妥。你想,若是直接让张够出面指证,试问是谁让他站出来的?到时恐怕会有人紧追不放,那么你我随时可能会暴露。”思量一番的徐夫人点了点头,“嗯,照此看来,我们只有另寻他法。”
回到家中的申莫山失魂落魄,祝祥的到来他全然未发现。在他唤到第三声时方才抽回思绪,“哦,什么事?”祝祥眉心凝结,道:“看申伯父的模样,叶归时没有事?”他轻摇头。
祝祥指着他脸上,“还有,你脸上的伤……”悬着的话音,他自是明白,“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你自便。”言落,独自一个向后院走去。祝祥摸着下颔在做另一番猜测。
那前院里,洪付得知事情前后,口中说道:“那个姓申的,当日的休妻举动,应该是为了将何师妹从他身边拔除,这样你们也就无法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有何打算。”
清流与晋阳点头应过。听得清流问起:“对了,洪师伯,你对爹他们所说的大师兄与二师兄是否熟识?”洪付摇着头,道:“我虽然去过京师多次,巧的是,对这两个人我只有一面之缘,所以,并不熟。”
清流眉间显出愁云,“这可就难办了,这两个人即使人在金陵,我们这里却没有人认识他们。”晋阳同泛出一丝苦恼,道:“是啊,认识他们的却……哎!对了,清流,你刚刚不是说申莫山也曾在何大师门下受业吗?”闻言,清流从胸中长长出一气,意识到自己言误的晋阳偏头不再言语。
不觉,更深露重之时,徐夫人又在城外等待着什么人。隐于一旁的荀燕之静心观望,待人来到开口说话,他心中暗言:是张够。
两人交谈许久,待散去,他口中嘀咕,“这个徐夫人有意思。”发觉身后有动静,他嘴角一扬,“出来!”传来几声笑后,人“唰”的出现在他身前。张够也以笑回应:“我以为你有多光明磊落,原来也是爱藏头露尾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