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梵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曲母搂在怀里:“亲祖宗啊!你别吓你妈行不行?她没事的!”
曲亦梵拔掉输液针:“妈,你让我看看她啊。”
医护人员都赶紧上来拦着,曲亦梵太激动了,拔掉了输液针,这样状态是要出问题的。曲母也死死地抱着曲亦梵的肩,下巴抵在她头上,硬搂着不让曲亦梵下床。曲亦梵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朝着杨清浅的方向,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清浅,你为什么不醒……”
“我爸为什么总送衣服过来?”曲亦梵跪坐在地毯上整理购物袋,从里面拿出来的都是经典款的大衣,曲亦梵挠了下脸皮,有些懊恼地嘟囔:“衣服再好,又不能当吃的,还不如送钱实在。”
“我爸还把吊牌剪了!”曲亦梵尖叫道。
似乎料到有变卖的想法,她爸未卜先知的剪掉了吊牌。曲亦梵之所以能关注到,恰恰说明她有这个想法。知女莫若父吧。谁知道呢?或许是防着自己花到曲亦梵的钱。反正有这种感觉,曲家人向来不喜欢自己。
那时候,没为钱发愁过的曲亦梵,开始会为经济问题而蹙眉。为了奔赴一场不受祝福的婚姻,曲亦梵当时离弃了家庭。她的父母和她断绝关系,她的朋友与她隔开距离。身上仅剩的小金库,都在婚后帮自己还了债务。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断了。曲家的保镖,隔一段就会送些生活用品过来,但仅仅只是生活用品,任何可能被变卖成钱财的用品,都被事先处理过了。
看见清冷的自己,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曲亦梵:“你该学会自己赚钱。”
曲亦梵抬头看向自己,还像往常那般嘻嘻嘻地笑:“好啦,我会听你的话,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你试试这件衣服。”曲亦梵拿了一件大衣将自己裹起来,大衣的质地非常好,摸起来也很舒服。
“清浅,你穿这件真好看!”
“不对,你穿什么都好看!”曲亦梵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对她提了下嘴角。这个人总是这样,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也不能说是哄骗,在答应交往的那一天,曲亦梵就承诺“给你我最好的疼爱”。她有这个心,想对自己好,只是……明天到了,曲亦梵没有去找工作,除了给自己的那件大衣,曲亦梵把所有的衣服都卷走了。
问她,她有些懊丧地说,都以低价贱卖了。再问两句,那个人就不开心了。索性不问了,自己也不想惹人厌。后来她总是这样,卖来卖去,行径看来可笑,但着实支撑了一段时间。
再过一段,连生活用品也断了。曲家破产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更像这场婚姻带起来的蝴蝶效应。之前都好好的,甚至可以说发展势头良好,突然的一下就破产了,恰好就在这段婚姻开始没多久。曲亦梵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衣服上是灰,鞋子上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脾气有点大,往沙发上一躺,除了嘴,哪儿也不动:“现在的工作怎么都这样?工资这么低的吗?!连猪狗都不会干的事,几千块吃顿饭就没了啊!”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没赚过钱的曲亦梵,居然觉得世界太疯狂。
对她笑了下:“我去拍戏吧。”
那个人愣了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不是答应我婚后在家的吗?毕业两年不够你碰壁的吗?你要出名早出名了,还是我去吧。”
曲亦梵又拿着大衣出门了。刚回来又出去,大概连中饭都没顾上吃。自己也没吃,因为又做了一遍卫生。曲亦梵回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地的鞋印,还有沙发上的脏乱。其实不是不能理解,她是富养长大的,很多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给她时间,她也许就会慢慢改的。也许。
打扫完卫生,把房屋收拾得整洁,做了晚饭等她回来,等来了一身烟酒味。曲亦梵是不抽烟的,也不酗酒,可能是在网吧沾染上的吧,她那么喜欢打网游的一个人。
“工作找到了?”曲亦梵点了下头,神情淡淡的,像是在发呆。
“又去网吧了?”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站起来就搂住自己。一点也不温柔,带着浑身的戾气。又没有招惹她,她动作却很蛮横。不想屈合这种求欢,双手推拒着,嘴唇也闪躲着,还是被她压倒了。很不喜欢这样。本身就不喜欢,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屏蔽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