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个女生。
连性别优势都不占据。
趴在桌上，宋晴埋头，把自己圈进臂弯里。
章申云从讲台上下来，手上是一沓奖品和奖状。
语文第一，数学第一，文综第一。
班级第一。
年级第一。
一共五张奖状。
她是最后颁发的，这时刚好下课。
她回到座位就看到浑身萎靡，缩成一团的宋晴。
像一只淋了雨，一身软毛都湿哒哒的黏在一起的小兔子，连一双长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坐下去，俯身靠向她。
“宋晴、宋晴……”
“你怎么啦？”
“你哭了吗？”
“别哭了，我给你吃糖，嗯？”
“你要吗？”
“一次月考而已，算什么啊……还有期末考，再努力嘛。”
她贴在宋晴耳边，絮絮低语。
“宋晴？”
一声声喊她的名字，声音又低又软，勾的人从心里痒起来。
宋晴受不了她这样，不得已抬起一张微红的脸，怒瞪：“离我远点啦！”
章申云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从桌盒里摸出几颗糖，递给宋晴。
笑眯眯地看着她：“吃吗，大白兔奶糖。”
那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怕她生气，有恃无恐的很。
宋晴瞪着她，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撇开眼睛，拿了那几颗糖。
剥了纸往嘴里放。
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化作暖流悄悄地淌进心底。
像某人的笑容。
慰贴至极。
章申云被人喊出去，她起身，对她笑了笑。
门边是一个笑容张扬，面孔熟悉的少年，苏杰。
两人并不过分接触，但相互的笑容都显得那么亲昵，旁人一看就明了他们的关系。
两人结伴下楼。
宋晴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本微微翘起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落了下来。
含着嘴里的糖，把成绩单揉了揉，塞进桌盒里。
那几颗糖却被好好的捏在手心。
一天上数学课，老师让自己把错题再做一遍。
宋晴对着一道压轴大题眉头微皱，总觉得这种题的解法明明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
呼之欲出却始终不出，让人心焦。
章申云凑过来，移了一下卷子，看了一遍题。
在草稿本上演算起来。
列了两页步骤，拿给她。
宋晴这时很自觉地听她讲解。
眼睛跟着她的笔尖移动，思绪也开阔起来。
“这里……用一个洛必达法则。”
“最后两边相互比较，得出结论，这个算式不成立。”
“你懂了吗？”
宋晴点点头，接过本子，去仔细斟酌步骤，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谢谢。”
章申云愣了一下，随即捏了捏她的手臂，笑道：“没事，你懂就好。”
宋晴抖了一下，立即把手收起来。
在章申云沉浸于自己的题目中时，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了回去，与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瞟了一眼那人凝心细想的神情，宋晴又不由自主的微微笑开。
满眼都是闪烁的小星星。
高三的课程很紧张，天气越来越炎热，高考也越来越近。
这近两个月来，宋晴和章申云相处越来越自然，不再稍被撩拨就脸红耳赤，开始在人前展露出真心的笑容。
孙老师十分满意自己当初的决定，感情就是相处才有的嘛，这不，相处的越来越好啦。
这周末放假，因为是放的是高考假，所以宋晴收拾了东西回家。
她的家在市中心，一环内。
可是，那只是个狭窄到逼仄的小屋。
她和妈妈两个人在里面生活，从这边到那边，走不了几步。
早上起来，帮妈妈把货物放到三轮车上，看着妈妈在尚且昏暗的晨光里吃力地蹬着三轮车，渐渐远去。
中午，她做了饭，放进饭盒，拿了几块钱零钱，坐公交车去找妈妈。
妈妈正在找钱给客人，她没有在意，提着饭盒走到妈妈身边：“妈妈，中午饭来了。”
却在不经意抬头时看到客人的脸，瞬间愣住。
“宋晴？”
章申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