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白武痴思路的夏云对套说辞目瞪口呆。
“我姐她……就是连街上比武招亲都能跳上去打擂台的人。”弟弟无奈扶额,解释道:“就是为了打架……最后还得家里人上门给招亲那位赔礼道歉。”
真是武痴啊!?
“大人说话小孩别cha嘴!”少女毫不犹豫地准备杀人灭口。
弟弟做了个鬼脸。
“不是说了在外面要有礼貌吗?晚上回去抄三千遍千字文,没商量!”
……
看着姐弟互相斗嘴的夏云已经无话可说。
明明,是姐姐更加……粗鲁才对。
她是以怎样的言传身教教导弟弟举止优雅的啊?
默默把手边最后一块瓜啃完的兰桑终于擦gān净了嘴角,“里锡三族的余家三小姐,余英,余静雅小姐,真的是……久仰大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余家三小姐不懂便问,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恐怕几年前余小姐自请上擂,最终抱得美人归这件趣事儿,整个里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兰桑歪着脖子,笑眯眯道:“虽然最后亲事没办成,但也成了里锡的一段佳话。啧啧啧,可惜了一桩大好姻缘。”
“我就是打个架,又没认几个字,谁管那么多!”余英gān咳两声。
“余家三小姐自幼不爱红装爱武装,想必家里请的教书先生的授课没听几节,也是qíng有可原。”
“……”突然被揭短的余英bào躁了起来,“那时只是年纪小,字认不全也是qíng有可原。说起来你谁啊!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赶紧报上名来!”
“啊,不好意思。”兰桑步步靠近,边说还不忘贬低夏云,“三小姐叫我兰桑便好,剩下的两个都是不重要的小角色,不必放在心上。”
余英:“……”
“事实上,在见到三小姐之后,我便觉得三小姐英气bī人,定有过人之处。才qíng绝非寻常人等,顿生顶礼膜拜之qíng,是以有一事相求。”
余英直接跳过了之前的那一长串恭维的话,觉得面前这个自称兰桑的人好生聒噪,实在难给个好脸色,“有话快说!”
“三小姐……想出海吗?”兰桑一咧嘴,指向身后的夏云,“她想出海,缺个熟悉水况的水手。有没有兴趣?”
余英一愣。
“钱,是绝对少不了三小姐的。最关键的是,三小姐若是肯答应,出航的日子里,随时都可以切磋切磋。船上闲杂难耐,若是能有人陪着活动活动筋骨,想必船上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无聊。三小姐认为如何?”
兰桑循循善诱。
乔安月默默走到一旁开始从小男孩手里自然而然地拿过小鱼gān塞在嘴里——俨然一副对方已经同意并且和她们成为一伙的自然模样!
但是余英虽然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但头脑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只见她秀眉一皱,声音沉了下去,“你们出海做什么?”
*
虽说里锡盘龙混杂,但笼统来讲,勉qiáng可以划分出三个势力范围。
余楚刘三家,均是从商起家,当然了,这里锡这地界,依靠或者合并江湖道上的势力也是少不了的。
余家是从贩卖海产发的家,只不过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虽然海产日渐在盈利的账目里不占上风,但仍然牢牢把守着好几个大型渡口,来往的船只更是得纳上一笔过路费。
这样的行径根本就不能说是单纯的商人。倒是颇有几分水上漂的匪帮作风。
不过经过了几代的积累,余家从门面上来讲已经蒙了一层光鲜的外表,家里甚至还出了好几个举人。到了余英这一辈,脸皮厚点的甚至能够对外chuī句书香世家。族里的人也是以舞刀弄棍为偏门所用,个个都想着走仕途当大官。
谁知出了个余英这样的怪胎!
小时候尚且还出言纠正一番,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只好听任自流。没想到余英虽为女流之辈,所练出来的武功路数毫不输给男儿。
长大之后更是受族里长辈的器重——毕竟在一gān埋头苦读的同龄人中,这位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虽然文化是差了点,但用来管管渡口的生意,顺带震慑震慑那些不懂规矩的莽人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