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肃然抱拳道:“谢大晏皇帝陛下提点!”
晏初云点点头,对段野道:“我也望你能早日为王,日后与我大晏多些往来,互通有无。”
段野道:“定不会忘记今日与陛下的盟约。”
话落晏初云在与他客气两句,便与段野告辞,会到章艺身边。此时大多数百姓已置换完毕,段野派了些士兵帮她们将货物规整好搬到船上,随后她们与段野约定好下次送货时日,便离开了葆城。
章艺回到船上,进入船舱看着那些零散的物件,轻声叹道:“以前那些人说不定十分宝贵这些东西,如今却只用它换几斤粮米。”
晏初云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安抚道:“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若是活命都活不了了,又如何谈及其他?如今我们给他们置换,也是十分仁义之举,你不要如此不开心。”
章艺转身与她拥抱在一起,说出这些日子心中最为感慨的话语,“能够遇见你,真好。”
晏初云嘴角轻轻勾起,对章艺道:“嗯,我也是如此想的。”
章艺在她耳边轻叹,“陛下……”
晏初云将她搂得更紧,轻声道:“你再是这样,我可要好好亲亲你了。”
“我就是想抱抱你。”章艺道。
晏初云却微微仰开头,看着章艺道:“那如果我想要亲亲你呢?”
章艺眼中闪过羞涩,却没有再拒绝,晏初云心中一动,吻上章艺的唇。
沿途再次看到那些破败城镇时,章艺与晏初云总会停在码头施粥,并且与他们置换粮食。临走时那些灾民跪地拜谢,将她们当作活菩萨。
可并非每一地方都如此顺利,当她们到了兆国溪州,却惹上了当地粮商。
溪州有一粮商十分胆大,全然不畏惧战乱,且花钱雇了许多打手,好吃好喝将他们养着,就是为了让他们保护自己安全。因此他的粮仓丝毫没有损伤,且当义军离开溪州去往北方时,丝毫未透露自己有多少粮食,只是与其他粮商一般叫穷。
待义军走后,他便开始悄悄高价卖粮,且不许百姓传出去,若是有谁要将他有粮的消息传出,他便让自己的打手将那人给杀了。乱世无王法,他杀几个人也无官兵来抓他,百姓为了活命,便只苟且活着。当银子花完,百姓便将家中东西拿去典当换粮,然而这人与章艺她们却不同,不值钱的东西,他根本不会收,有时还十分残bào丢弃,给人家摔个稀巴烂。
若是他看得上的东西,也只给一点粮食,一副要将百姓家中刮gān净的嘴脸。也不是没人反抗,只是他越有钱,越是雇了更多打手,甚至给他们配了刀剑等等,将那些反抗的人全部镇压。
可如今,溪州百姓间突然出现一个传言,据说从葆城下来一条商船,每每遇到城镇便会施粥,且也可用家中物件置换粮食,但这商船上的人却与那粮商不同,只要不是些破烂东西,她们都是要收的,也会给相应的粮食。
“这当真是如此?”陈大娃拎着一筐刚长出芽的野菜根,对邻居问道。
邻居左右看看,极为谨慎道:“当真如此!半分不假,只是不知那黑心的宁掌柜会不会找他的打手将他们赶走,毕竟你也知晓,宁掌柜怎么会容忍有人扰了他赚钱?”
陈大娃此时也眉头深皱,恨的牙痒痒道:“若是有谁能够杀了他该多好!”
那邻居上前捂着他的嘴道:“你小心有心人听了给他告状去,到时候用你换粮看你怎么办!”
陈大娃愤恨回家,看着chuáng上病重的母亲,用野菜根给母亲煮了汤,然而母亲却不喝,浑浊的眼看着陈大娃道:“儿喝,儿喝,娘如今喝这些尽是làng费粮食,还不如早早去了好。”
“娘说什么呢!”陈大娃道:“娘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还要看儿娶妻生子呢!”
眼泪从陈大娃娘的眼中流下,如今她怕是看不到自己儿子娶妻生子了。
次日一早,陈大娃揣着家中唯一一块祖传玉石,准备去瞧瞧能不能换些粮食,让他娘能够好好活下去。且听说那商船也会施粥,陈大娃便背着娘去了码头。他本以为自己去的也算是十分早了,却不想有人比他还要早,那码头早已围上好大一圈人。
让他们在此chuī着冷风未离开的原因便是码头停着一艘三层商船,那船看起来极为豪华,在码头停着看起来十分威武。天色渐渐亮起,船边出现几个人影,随后下来一十分潇洒的男子,对众人道:“你们如今来早了,粥还未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