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打开唐夏天的门。
许弥轻轻地摁亮了灯,chuáng上的唐夏天没有醒过来。
陈一却倒抽了口冷气:“千宴?”
夜千宴正倒在监控的正下方,身上穿着被撕扯过的睡衣,脸上和锁骨,甚至腰侧都是血印,肩膀处还在隐隐往外渗血。
“快,快,联系傅衍。”
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回过神来的许弥跪在地上,把夜千宴揽起来:“夜千宴你醒醒。”
陈一上前探手在夜千宴的大动脉上停了会:“状态不乐观,先打急救电话。”
“打傅衍的电话,找傅衍,得找傅衍。”
许弥有些慌乱地从身上搜出手机,却发现没有开机,扔掉手机,从寇乖乖手里抢过电话,删除寇乖乖输入的急救号码重新拨打傅衍的电话:“她是心脏病,很久了,找傅衍,找傅衍。”
“您好?”接电话的不是傅衍本人,是一个语气很官方的女声。
“快告诉傅衍,出事了,夜千宴出事了。”
“快点,把她带上车,车上有药,我们先给她输液。”许弥努回忆着自己应该做的事qíng,渐渐恢复冷静。
寇乖乖力气大些,她上前弯腰,用力把夜千宴抱起身跟着许弥快步往下走。
夜千宴的身体凉凉的,唇色发白,寇乖乖能体会到面对一支猫的狂躁有多困难。
如果是普通人,只是被抓几下问题并不大,通常是受皮ròu伤,可夜千宴的体质明显不同于普通人。
刚要离开的陈一发现原本应该一直在睡的唐夏天突然醒过来,看到寇乖乖抱着衣服上到处是血迹的夜千宴匆匆离开。
唐夏天缩着肩膀坐在角落,低头看着自己的粉色的指甲,甚至感觉到嘴角里还余有一丝腥味。
很快许弥的电话响了起来,听了会,她回应对方:“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寇乖乖抱着千宴,平放在车厢内,许弥把地址告诉她,叫她去前面开车,等开出一段后,她才想起来陈一没有在车上。
许弥手忙脚乱地帮夜千宴先把药水吊上,才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撕开睡衣,她才发现肩膀流血的地方一片血ròu模糊,血在不规整的伤口处不断地外渗。
“我真是该死,最应该看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gān。”眼泪就这样从她眼睛里往外滚,许弥每用纱布按一下那个伤口,都好像自己身上被切了一刀。
血虽然止住了,可是她发现夜千宴的手却越来越冰凉。傅衍和她说过的话如雷在耳:夜千宴先天心脏不好,她母亲就是心脏不好,生她的时候去世的。
夜千宴经历了好几次大型手术,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疗界的奇迹。
夜千宴平时不能长时间的运动,就连走路这种平常的事qíng,也只能是适量。
要非常非常注意,不能受刺激,杜绝任何过激和消耗体力的事qíng。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看护好的,夜千宴微弱地呼吸声仿佛在不断地耻笑她,指责她的自以为是。
她甚至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她向来都是洒脱惯了的啊,从来不为一人一事落泪难过,此刻却再也的洒脱不起来。
上天总是会有办法来惩戒你的不屑一顾,你的怀疑狂傲。
“我大概是错了吧,千宴。”
眼泪就是这么不自觉地掉下来,没有办法止住,许弥好希望夜千宴可以睁开眼,看着她,笑她【你不是不能理解,人不由自主地为一个人掉眼泪是什么感觉吗?】
夜千宴就这么一动不动的。
“我大概是错了,有时候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又或者不敢承认。”
这些时间以来的日日夜夜,她们说过的每句话,每句冷嘲热语都在脑海中一遍遍过律,每次偷偷在夜千宴睡着的时候轻薄她,每次夜千宴发现后都只是笑笑,还有几次太过份的行为尽管都吃了耳光,她却仍旧开心。
夜千宴如何不开心,都不会说让她离开。
她们都愿意彼此留在身边,尽管什么也不是,或者只是雇佣关系。
能看见已经很满足了啊。
“无论如何,千宴,不要就这样睡过去。”
许弥几乎是跪在夜千宴的面前,不断地帮她活动着指关节,让她的身体保有余温:“千万不要。”
车门被霍然拉开,冲上来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很快就把许弥担在了急救chuáng上,被推进了一栋欧式庭院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