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和王老头得意洋洋地瞅着周悠悠,吴老头问:“丫头,听到许丫头说什么没?”
王老头大声地qiáng调一句:“过去我们那边很方便!”
周悠悠充耳不闻,伸长筷子用力一夹,把鱼头夹进自己碗里“嘎嘣”一口咬开天灵盖吸脑髓。这鱼头还没吃完,又大筷子一夹,剩下的小半截鲤鱼连骨架一起又进了自己跟前的餐盘中,这才抬起头回答:“听到了。”
气得两老头看着让周悠悠夹得只剩下点碎渣的鱼盘子狂瞪眼。
许澄见状还不忘火上浇油的表示自己没机会学会周老爷子的这道菜,让这两老头直郁闷。
这年代,什么山珍海味吃不着,可唯独这份饱含回忆的美味难得啊。
王老头不管了,对周老头叫道:“老周,你小子回京前一定要把这道菜教会许丫头,不教会不许走。”看他那气势,要是周老爷子敢说声不字,王老头指不定就得举起那颤巍巍的拳头冲周老爷子挥去。
吃完饭,三老头移驾客厅消食。
王老头直感慨啊:“还是老周有福气啊,有悠悠这么个孙女真让人眼馋。”
周老头气哼哼地大手一摆,说:“你那是没看到她招人气的时候,恨不得我啊——”手掌往大腿上一拍,那又爱又恨的表qíng看得边上两老头子指着他笑他不知足。
吴老头说:“这许丫头倒是也不错,像是大家庭出来的孩子,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许氏,许敬的孙女。”
吴老头和王老头恍然。吴老头叫道:“许家还有后人在国内?”他一拍额头,叫道:“哦,对了,许敬死了后,他的小儿子还在国内,不过我听说几年前也病死了啊。”
周老头说道:“这女娃舍不得祖业,不肯出国,一个人留在国内守着许敬两父子留下的这点产业,不容易啊。”
“许家就她一个人在国内了?”
“就她一个在国内了。前阵子,哦,去年,关家有个裙带关系,就是那姓肖的,那个霸道啊,看着许家没人了就想占人家家业,悠悠不是去爬那什么珠峰让周二逮回来拎这儿反省嘛,放在许澄公司让许澄给找点事做让她消停消停,结果姓肖那小子打许丫头的主意,连带把在许氏上班的悠悠也整了,那小子派人把悠悠掳走关了一天一夜打得鼻青脸肿全身是伤。”周老头想到这事就气得咬牙切齿,说:“姓肖的那小子后来破产跳了楼,她老婆又和关老头的小儿子关啸搞在一起,拾掇着还想整事,听悠悠说他们还雇杀手来杀许澄,好在许丫头聪明,逃过一劫。后来,他俩在国外出了意外,他们又把那意外怀疑到许丫头头上。悠悠不是和许丫头住得近嘛,为着肖业打过她的事,和许澄一起对付过肖业,关家的人就把悠悠、许澄还有阿竟全算到一起,让纪委的人把阿竞给弄了,说什么双规,抓到个荒宅里关了十几天,后来悠悠回国让我那孙媳妇去找你们帮忙出面救人,姓关的还不肯放人,居然派医生过去要把阿竞弄死,也亏得是这丫头在纪委里cha了眼线,关键时候救了我那孙子一命。”
吴老头和王老头知道周竞被双规的事,但对内qíng不是很清楚,只当周竞官场争斗有事没摆平,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一顿,顿时恍然大悟,直骂老关糊涂。
周老头说:“许丫头立事早会处事,她和我那孙媳妇是同年的,还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比起我那孙媳妇可立事多了。就说阿竞那事,我那孙媳妇就慌了神,只知道找家里,许丫头那阵子帮着我孙媳妇张罗,里里外外地跑,直接查到纪委的那帮子人身上,找到我孙子的下落还在里面cha了眼线。”他摆摆手,说:“唉,怎么看着别家的孩子都好,看着自家的孩子就个个不成器呢!”当着生死兄弟的面,数落起自家孩子来一点也不客气。
王老头笑着打趣道:“你要是中意,收她当gān孙女呗。”
周老头摆摆手说:“她和我家这几个小辈走得近,没把她当外人看,我收不收她当gān孙女无所谓。”
吴老头的心念一动,笑道:“你不收,那我可收了。”他不像老周有两个孙女,自己孙辈有六个,全是清一色的男丁,再有个周老头成天领着宝贝孙女来眼馋他,做梦都想有个孙女。这许丫头也确实乖巧讨人喜,眼下又是一个人在国内没依没靠挺可怜,他的心一动,就想收许澄当gān孙女,老了也能多个乐子,享享有孙女孝顺的福气。吴老头这心里一盘算,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扯开嗓子就喊:“许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