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再次侧目。她瞅着包谷,心说:“你就这么听玉宓的话?还是你信得过玉宓的实力?化神初期而已,就算玉宓天赋过人、福缘好,有幸以化神期的实力就修出南明离火克制榕树大妖,可实力差距摆在那,榕树大妖qiáng行以境界差距一击就能把玉宓给轰灭,你还敢让玉宓站在前面?”包谷愿意让玉宓在前面涉险,她乐得见到qíng敌遭殃。qíng敌唉,本皇不背地里捅你两刀子那是本皇不屑gān那种事,你还指望我为你的安危着想啊?做梦呢!
包谷扭头对身后的人说:“跟紧我的脚步,走错了就只能继续在沙漠中打转。”
修仙界中常见的绝域是以灵力封下域场,又称作力场,是无形的气墙,若是实力够qiáng,qiáng轰就能轰开。这地方的绝域则是以这片沙漠为大世界、以法阵布成多层空间迷宫,若是不能jīng确地定位阵位计算出jīng准的路线,只能在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迷宫里打转,兜兜转转走到死都走不出去。
包谷走在最前面,玉宓紧随其后,再然后是司若及钺国众人。
包谷脚踏阵位,她将劲气灌注脚地,每一步落下都震得空间微微一颤。那颤动,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包谷不是踩在huáng沙上走,而是踩在薄冰上,又像是一脚落下破开了薄冰,踩在了实地上。
司若在阵法和风水一道的造诣都不够,只能看出包谷是踩着阵位在走,但这样走的讲究又是什么却不清楚。昭威侯司垣作死身亡,不然司若真想问问他,包谷这落脚有什么讲究。
玉宓也不懂,她走了几步,见到包谷神qíng轻松,似乎已经把路线推算好,便问道:“包谷,你这每一步落脚都有什么玄机?”
包谷应道:“我们看到的是一片被封印住的沙漠,实际上我们则是处在法阵构建的多层空间里。这由法阵组成的空间壁极薄,且是层层jiāo错。随便走出去一步,都有可能穿过多重空间。这里阵势两个时辰一换,这是固定变化的。还有一种变化则是随机变化的,便是由入阵的生灵身上的能量波动或移动时产生的能量波动所引发的,这种波动很轻微,但却足够引起空间变化,从而引发变势。要出阵,推算出准确路径是不够的,还得以巧劲破开这空间界壁jīng准地脚落在行进路线上,力量不能太qiáng也不能太弱,太弱,破不开界壁,太qiáng则会引发空间变化小范围改变路线。”
玉宓颦眉,说:“照你这么说,每走一步都得进行庞大的计算推衍?你算得过来么?”
包谷回头瞥了眼玉宓,说:“有口诀的。不管是多jīng妙复杂庞大的法阵,构建、运作原理都是一样的,万变不离其宗。掌握其规律,推算出法阵走势方位并不是难事。你现在身陷阵中看不明白,觉得这法阵很厉害很恐怖,等回头我把这座法阵的阵图刻完给你看你就明白了。”她的话音一顿,说:“不过这荒古山脉的法阵确实很恐怖,不宜妄动。”
玉宓想了想问:“有什么恐怖?”
包谷问:“魃棺恐怖吗?如果没有圣姨,你觉得我们能应付得了魃棺?”
玉宓说道:“魃棺自然恐怖,不然不会用它来作这荒古山脉大阵的阵眼。”
包谷说:“那不是荒古山脉大阵的阵眼,那只是用来聚风水大势的风水眼之一。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这荒古山脉的龙脉是适合修仙的福根宝脉,是条阳龙,用来镇风水眼的就必须得是至yīn至煞或至邪之物。荒古山脉的龙脉大势及魃棺于风水眼处yīn阳jiāo汇,化作太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ī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玉宓听得糊涂了。她叫道:“得,你甭解释了,你越解释我越糊涂。”打架,她在行。风水法阵,她是外行的外行。
司若听得也糊涂,但她却知道这在荒古山脉布下这手段的人本事相当的大,留在荒古山脉里的这片法阵也绝对不简单。她从包谷的话里听出包谷只怕已经弄明白这座荒古山脉里有什么东西。她意识到钺国这回是真正送了一份超大的大礼给玄天门!她现在恨司垣恨得牙齿发痒。若非司垣的举动,使得他们被困在这里,又没有一个阵法本事拿得出手的人来,何至让玄天门独得这好处,再不济,钺国都能从中拿走三成。因为他的那些举动,让她现在很被动,把这隐藏了天大秘密和宝藏的荒古山脉整个拱手让给玄天门,连点沾手的余地都没有。她在心里冷笑。司垣想让他的后世子孙坐上皇位?待她回到苍都城,与昭威侯府有牵连的连只jī犬都不会留下。叛国谋逆罪,那是坐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