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先回家,说不定吴悠已经回家了不是么?你待在这里一会错过她了。乖,我先送你回家。”
杨又静安静地点点头,丁幼蕾拉着她往车里走,对裹了一条大大围巾把下半脸都遮掉的魏婧说:“我先送你回去吧,今晚指不定到几点呢?你不是快考试了么?”
魏婧拼命摇头,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
丁幼蕾揉乱她头发,一行三人上车往吴悠家去。
一开门,灯居然是开的,三人都呆住,见吴悠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向她们走来。
“哟,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吴悠手里拿着酒杯,喝一口红葡萄酒,眼睛里带着些醉意,语气也飘着,“欢迎啊,好久不见了丁老板。”
杨又静还没开口丁幼蕾就先问了:“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我没注意。我只是闲得无聊,去酒吧喝了酒。”吴悠把杨又静拉到身边,杨又静发现她嘴角破了一处。
“你嘴怎么回事?”杨又静担心地问道。
“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吴悠一贯的坚持,对于她不想说的事qíng是绝对的守口如瓶。杨又静心里狠狠一沉,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出乎意料,丁幼蕾扬起手丝毫不带犹豫狠狠地扇了吴悠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在偌大安静的客厅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一巴掌完全出乎杨又静和魏婧的意料,以至于两个人在之后的十秒内都陷入了表qíng僵硬的状态。
吴悠脸偏向一边,白皙的脸庞被偏头时带过来的头发覆盖住,可是鲜红的手指印却怎样都盖不住。
相当的刺眼。
丁幼蕾指着吴悠说:“杨又静舍不得打你,但我不会客气。吴悠,你记住我在曲陵给你说过的话。我丁幼蕾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丁幼蕾摔门而去,魏婧想要去说声抱歉的话但却又难为qíng,只好跟着丁幼蕾的步伐快速离去。
房间里安静到几乎可以听见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吴悠漫不经心地把头发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笑笑拍了拍杨又静的肩膀说:“走,咱们睡觉去。”
杨又静握住吴悠的手,张开看,说:“戒指不见了。”
吴悠笑容突然就凝固了。
杨又静笑得很难看,但却已经是用尽全力了:“吴悠,我担心了你一晚上,但我想在你心里或许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对吧?我一直在努力走近你的世界,也一直尊重你的坚持,只是……到头来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最亲近的人。还是说,本身我这种想法就是一种奢望?我已经尽了全力,结果却依然在走黑。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相处才不会让人越来越绝望。”
那夜杨又静没有和吴悠一同入睡,她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浑身发冷。
她一夜未睡,双眼发直都忘记去眨,直到gān涩的眼睛受不了,流下眼泪。
她回忆起很多过往的点滴,那些记忆的碎片像是海滩上细碎的贝壳,赤脚踩在上面,有种被刺穿皮肤的痛觉。
吴悠从来都是一个高傲的人,从她成为杨又静上司的那一刻起,杨又静就由她冰冷的面庞和说话带刺的种种细节看出,这女人不好惹。
第一次见到吴悠的时候杨又静才不到24岁,正和她第二任女朋友纠缠不清。NO.2是杨又静一时想不开jiāo往的萝莉型女生,整天嫌弃杨又静不够爷们就算了还不够漂亮,穿衣打扮非常没气质,还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口里说着有哪个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和富家女追在她后面要死要活她都没答应,总之和杨又静在一起就是委屈她了,杨又静应该要燃烧自己的生命把她所有都贡献出来才对得起NO.2的眷顾。
NO.2说她是处-女,丁幼蕾一戳她鼻尖转身就对杨又静说:这骨头都劈成这样了还装什么处女啊,丫是处男我就信。
介于以上种种不靠谱行为,丁幼蕾和王若溪一起对杨又静说,这种傻bī你不和她分手就别怪我们直接上手拆了。
杨又静赶紧提出了分手。
接着,她很快又遇见了王若溪的某位女同事。那位同事曾经追求过王若溪,在被王若溪无qíng地拒绝之后很偶然的一次机会下见到了杨又静。丫说对杨又静一见钟qíng,笑坏了丁幼蕾。王若溪忍着笑意对杨又静的遭遇表示了十二分的同qíng,杨又静却说对方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板寸头有点扎眼和刺手,但外表这种东西没所谓,重要的是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