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静眼里还噙着泪,转回头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一个小鬼,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
“什么?小鬼?”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这江湖已经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范警官突然收到这样的评价一时间真是难以承受,眼珠子都恨不得当成暗器飞出去,“我在担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用不着你关心!”杨又静狠狠地瞪着她,“我说看你怎么这么面熟呢,上次在医院好好的跑过来揍我的就是你吧!你这个神经病!我算是想明白了,上回什么挟持人质事件不会也是你jīng心策划的吧,只是想要靠近我来得到吴悠的消息吗?你别做梦了,我就给你说,我和吴悠已经分手,她去了哪里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想要从我身上挖什么的话你还是死心吧!”
范简夕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拳给过去让这个làng费别人关心的混蛋家伙给打晕算了。可谁叫她是警察!不能对手无缚jī之力的市民动手!
虽然此市民手不能缚jī,但语言bào力却是极具杀伤力。
“放我下车!”说她闹她还真闹起来,拽着门把拼命摇。
范简夕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块乌云,开始打雷闪电不停歇:“你要下什么车,这荒郊野外的你要去哪里。”
“我不想和假正义坐一起。”
“假正义!?”范简夕惊讶地重复道,“我就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吧!”
“我有让你救吗!我有喊过一句救命吗!”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别以为剪了短发你自己就不是女人了!”
范简夕常年都是和一些老jian巨猾的罪犯们打jiāo道,习惯了心思缜密拐弯抹角的她遇上一个心直口快又不讲理的人还真是一时半会还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qíng:“行,你以为我愿意载你吗?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就把你放下,你给我滚蛋啦!”
这一句话出去,杨又静突然大哭起来,范简夕嘴角都抽不动了看着她:“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又怎么了你……”
“不用你管!”
“……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就是。”范简夕真是一个太容易心软的人。
杨又静还在哭,范简夕最怕这种事qíng了,听见哭声就好像有无数的小鬼在拉扯她的头发,让她头皮发麻。
“喂,别哭了……我说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
“……”范简夕伸手把一直被忽略的手帕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给杨又静擦脸,“别哭啦,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以不哭了吗……”
杨又静抢过手帕不然她擦,自己默默地拭泪。虽然她没说话,但也真的没有再哭了。
范简夕一直把车开到了市区,问杨又静家地址杨又静没告诉她,只说了南城的一个商场,说放她在那里就行。
“那你回家要注意安全。”范简夕把一张名片塞给她,“这段时间袁家人应该还会再找你麻烦,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叫范简夕。”
此时已经是午夜,深冬的寒冷从打开的车门外侵袭进来,让范简夕打了个抖,可是这穿着单薄的黑发女子却是一点都没有瑟缩的动作。商场里残留的一点点灯光只照亮了她轮廓的一小部分,被隐没的大多数qíng绪使她看上去格外的冰冷。
“上次的手帕……我会记得洗gān净还给你。”杨又静说。
“啊,那个,不着急。”
“但我不会出卖吴悠,这点你记住。”
范简夕也针锋相对地说:“你有你的立场这我很能理解,但做任何事之前你需要的是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再去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才是聪明人。”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杨又静的声音都像是要被寒风chuī走了,只穿一条裤子的范简夕觉得寒冷在刺激她的骨头,从骨子里冷出来。眼前的人身子那么单薄,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口吻带着哀伤,“范警官,所谓对都是建立在错的基础之上,没有错,你也无法去对。对对错错的事qíng,也都是不同的立场才有的不同观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