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ng市…”柳艰难的伸出手,想再握一握那双手,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感觉得到。
“莲二…”病chuáng旁流着眼泪的幸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哪怕满脸泪水,眼眶红肿,鼻头通红,完全不似往日的优雅贵气,他爱的人依旧是那么让爱恋,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总让他心动。
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记得当年幸村说过,他喜欢手长得漂亮的人。于是他的手便细心保养了一辈子,哪怕在战火纷飞的战场,只要有机会他也从来不会忘记要好好保养自己的手。直到这半年的缠绵病榻,让他那双莹白修长的手,变得骨瘦嶙峋,松松垮垮的皮肤包裹着骨节,病痛的折磨让他身上已经没有几两ròu了,只剩下副架子和皮,手背上由于针打多了,也是片片青黑,不是青黑的地方也全是暗huáng。总之,柳觉得,再没有比他的手更丑的了。
柳很想说,别握这么紧,会磕疼你的手。别哭,你哭了我走得也不安心。一定要笑得漂漂亮亮的,让我带着你的笑容,作为在人世间最后一幅画面离开,好吗?
可最终柳攒着所有的力气,问了一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下辈子,留给我,好…吗…?”
最后一字带走了他所有力气,他很想祈求上天再给他一秒钟,今生已无望,来世也远不可期,我现在只想听一个答案,老天,您也不给吗?
带着不甘,柳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眼角留着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爱的那个人被泪水完全浸透的眼眸。
别哭…jīng市…
“别哭…jīng市…”或许是老天看到了他的不甘,允许他重回人间片刻?
柳看着熟悉的房间装饰,用手指摸摸自己发出清亮嗓音的喉结,他记得他不是在病chuáng上吗?他的嗓子由于病痛和年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清慡的声音了。
我的手能动?诧异着他刚想着摸摸喉结,身体已经发出了指令同时进行了动作。指尖的肌肤滑腻同时充满弹xing,这是…
柳将手伸到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修长韧白,柔韧有力的手掌,纹路清晰,掌纹很少,皮肤还泛着隐隐的光亮。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是他年轻时候的手,而且是很年轻时候的手,看着大小,起码是他十几岁的时候。
柳这才察觉到不对,他不在病房,也不是五十岁病入膏肓的年纪。这是…在自己家里?
看着几十年未见的在他记忆深处的年少时的房间,柳有些恍然,他将手伸到嘴旁,狠狠咬了一下手腕。
‘嘶~~’看着泛着血丝的牙印,柳笑了。
可紧接着又是一阵抽气,身后一处隐秘被笑声牵动,一下下的生疼。
这是什么……状况?
察觉身后还有一具温热的躯体,柳小心的移动着身子,艰难的转了个身。他记得,他身子唯一一次有这样láng狈尴尬的时候只有一次,就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日美友谊赛结束的那晚,他将醉倒的jīng市带回家,刚进房间,就被jīng市压倒在chuáng上。
他记得那晚jīng市有些不对劲,浑身滚烫,眼眸通红,他怎么唤,jīng市都没有反应,只一个劲的剥他的衣服,嘴巴也不分轻重的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血印子。
那晚他太láng狈了,忍着将jīng市反压回去的*,努力的克制。结果就是被眼前的人,连皮带骨吃得gān净。
柳将手指轻轻放在离他不到半臂距离的睡颜上,眼神渴望到连手指都颤抖起来。他的jīng市,十几岁的jīng市。
上天听到了他的不甘,倒退了时间,不是一秒,而是一生,回到了他们开始的时候。虽然不是最开始,但是他依旧感激上苍,感激他的怜悯,感激他的博爱,给了他的子民无限的仁慈。
“是不是上辈子结束的时候,你允了我来生,所以,我们真的有了一个来生?”
柳看着眼前柔美青涩,jīng致到雌雄莫辩的容颜,眼眶一片湿润。
闭上眼,柳静静休养jīng神,虽然很这个身体很疲惫,很痛,很难受。但是他的jīng神却无比亢奋。
他赢了一个来生,他获得了一个机会,他决定要主动出击,再不像前世那般,一再退让。
前世他觉得他和柳生是qíng敌,但也是朋友。柳生的定义却是我们是朋友,可也是qíng敌。
同样的话,不同的对待方式,于是他们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他孤独一生,求而不得。不敢前进,放下又做不到。守着对jīng市的爱,就那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