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此时紧张得要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睛也仿佛水洗一般,露出委屈控诉的神色。他本来还只是和萤在说着话,忽然听到泉跑进来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萤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了这个夹fèng了。
他自认来承香殿这么多次,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泉小跑的脚步声就在外面,这个夹fèng其实不宽,朱雀甚至看到了泉跑过去时露出的衣角。只要他往里面走近一点,就会看到两位兄长以一种过于亲密的姿态搂抱在一起。若是真这样被发现了,到时候又如何向这个天真却十分聪颖的孩子解释面前的一切呢?想到这里,朱雀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萤宫殿下十分及时地捞了朱雀一把,俯身在他耳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朱雀可要站稳了,若是被泉发现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这难道还是我的错处不成,朱雀闻声,狠狠瞪了萤一眼。可这微暗之处,这一瞪饱含千万种风qíng他并不自知,可是萤却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他微喘了一下,扣紧朱雀的手腕,十分gān脆利落地吻了上去。
朱雀被吓坏了,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还没动几下,就被人牢牢锁住。萤低沉的笑意回dàng在朱雀耳边,恶劣可偏偏充满了诱惑,“你若挣扎的动静大一些,可真的就会被发现了……”
萤动作轻巧暧昧地摩挲着朱雀的手臂,仿佛在鼓励着他的动作。乌沉瞳孔里那点清蕴星芒早已化作了燎原的火种。这种qiáng硬的绝对姿态,让他兴奋起来,若捕食的shòu一般,决定着猎物的生死。
朱雀身体微微颤抖,由刚开始的担心害怕,变成被此时紧张中带着些许刺激的氛围激出了暗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之意。他放软了自己,任由吻着自己的人攻城掠地,并大胆而火热的回应着他。听到他渴望的呼吸吞咽响在静谧幽暗的角落里,落进自己的心里。
二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热吻着,把这份不容于世的感qíng宣泄在幽森御所的角落里。连泉慢慢跑远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
退出角落夹fèng时,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朱雀的发髻又被萤打散了,长发拖延盖住了丰润水灵的红唇,还有水光潋滟的眸子。
朱雀对萤在亲近时总喜欢拨乱自己头发的行为很不满,此时不由皱着眉瞪了过去。虽然朱雀这模样看得有些心猿意马,萤还是知道分寸。在qíng不自禁时,做出一些动作的确给朱雀带来些困扰,这里是注重的仪表的地方,可不能让人主这样披头散发的走出去。
侍女被叫进来时,看到陛下略显放dàng不羁的模样也是愣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整齐的样子,现在怎么全散了?
朱雀咳嗽了一声,沉下声音道:“今早的发髻没梳好,方才竟是乱了。你过来帮朕梳上吧。”侍女弯腰有礼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取梳头的物件来。萤的脸上带着yù盖弥彰的笑意,捡起地上看了一半的书,转过对着天光慢慢看了起来。
直到那侍女端着铜镜妆盒进来,萤玩笑一般对着朱雀说:“可要我帮你梳?”
朱雀看过来,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拒绝一词。两人十分认真地对视了一会儿,萤才十分遗憾地打消了替朱雀束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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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热辣辣的日头被云层给盖住了不那么热的时候,萤宫吩咐宫中的人去御池中采来许多莲花cha瓶装饰。他亲自整理了一束,配上十分高雅的青瓷,让人送到清凉殿去。
朱雀收到这样一束花,还有一起带来的手信,上书聊胜于无几字。他笑了笑,命人将青瓷瓶摆到显目的地方安置好。低着头在纸上写了几笔,又抬起头来问:“帅宫现在在何处?”
“来时正在听雪处。”旁边的宫侍小声答道。
“他是最怕热的,现在怎么跑到外面去了?”朱雀放下再无心阅览的奏章,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朱雀带着人走进来来到了御庭的听雪赏景之亭中。旁边摆着冰盆,还有侍女坐在一边打扇。见四周的竹帘都被放下遮阳,独对着御池的那一边被卷了起来。帅宫正执笔作画,桌上摆着的正是上一回二人合作未完成的那一副。
“虽都是夏莲,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没有那时看到的好。”补画了几笔,帅宫放下笔叹了声气,“如此一看,竟是糟蹋了那日的笔墨了。”
朱雀上前仔细欣赏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若画出当中jīng魂,何处的莲花不是一样的呢?我倒觉得此处描补之后,已是完善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