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宿舍楼里的牌技就分出了高下。大家都很自觉地找和自己水平相近的人开局,不然一边倒的战绩实在没意思。比如幸村这样牌风凌厉的就适合单打独斗,跟他一组没准自己都会被他灭掉;而柳既能记牌又懂得配合则单双咸宜,人人抢着和他搭档。jú丸和大石两个人分开牌技都只能算平平,俩人搭伙却能默契得打遍天下,人称huáng金搭档,直到有一天仁王柳生上门挑战,硬是把大石jú赢了个底掉,从此号称无敌双打,笑傲江湖。
jú丸一直为这次惨败非常郁闷,其实真论起实力来这两边都是半斤八两,可惜他不知道仁王柳生是有备而来,腰里塞了三副一模一样的扑克预备出老千,赢不死你们。
佐伯是最受欢迎的,不过是做对家最受欢迎,因为他的牌风就跟他的人一样单纯善良童叟无欺,不但没有耍赖出千偷摸牌等行为,偶尔赢多了都会担心对方不开心故意输几局。所以整个楼属他战绩最惨,一开始的搭档小树愣头愣脑陪他玩了几天就输得哭着跑了,剩下没人愿意和他搭伙,直到观月看不过眼和他组对。佐伯眼神好,观月脑子清楚,一个负责盯防反千一个负责记花色指点出牌,居然也成了威风凛凛的一对双打。
这天的主场又在306,观月佐伯对家是仁王柳生,其余人观战。上场前观月在佐伯的指点下已经把仁王柳生搜过了身,分别在腰间,臀部,袖子里面翻出十六张纸牌,于是这一局打得很光明磊落,在柳生的掩护下仁王统共只偷偷扔了一张红桃五和一张方片七下去,目前尚难分胜负。
柳不动声色站到佐伯身边,顺便挡住人家一半的视线,观月立刻警惕起来,一双眼睛盯着仁王眨也不眨。幸村决定,得让这两个人分一下心了,不然万一仁王出千被逮住,丢脸倒无所谓,万一输了可怎么好?
“观月啊。”幸村亲热地趴到人家身边,和蔼可亲地询问,“14楼的活辛苦么?”
观月是外地人,刚放假就回了趟家,奥运开始之后才赶回的学校。家里的四个姐姐得知弟弟目前尚没有找到人生的另一半,白白蹉跎了两年的大学光yīn,痛定思痛认为是他被宠过头了没人要。于是天天bī着观月做家务,以勤劳朴实的生活作风吸引女生目光。没想到反养成了观月收拾屋子的癖好,回来之后不gān活就手发痒,天天打扫自己宿舍不算还跑去教务部申请了个清洁教学楼的工作,跟人家说自己是贫困生要勤工俭学。其实观月家里完全称得上小有产阶级,他打这份工纯属闲着无聊玩票的xing质。
这件事宿舍楼里没人不知道,幸村就曾经带着jīng仪全体兴致盎然地参观观月扎个头巾围着围裙抱个扫把吭哧吭哧地扫地,而不二直接按着观月的身材设计了一套女仆装,说什么非要手冢推荐给学校,作为清洁工的统一制服。
观月顺手扯住一缕刘海,一边卷一边轻描淡写道:“还好啦,幸好我gān不过来的话佐伯就去帮我,也不怎么辛苦。”
仁王趁机又往牌堆里扔了一张黑桃四。
“你gān这份工一个月给多少?”幸村瞄一眼观月的牌,给柳生比了个七的手势。
“一百五。”
“才一百五!”这次是连柳都惊诧了,“这么点钱够gān什么的?”
让学生清扫教学楼,这是立海大给贫困生的优待。毕竟奖学金助学金不可能救济得了所有人,于是勤工俭学的机会,就成了校方人xing化的证明。对此大家都有所耳闻,但从没想过,报酬居然这么低。
“我又无所谓钱。”观月不以为然,“我为的是将来毕业证明时学校的评语,能给我写上校内实习的证明。”
柳仍然震惊:“一百五,够gān什么的?你是无所谓钱,可那些贫困生就指这个当生活费啊……”
“就是!”佐伯也愤愤不平,“观月每天要打扫一整层楼道呢!请个清洁工都没这么便宜的价,学校还真不拿学生当劳动力了!”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不和谐了,于是幸村连忙转口:“毕业证明?你不打算读研吗?”
“我们这专业读研有什么出路?”观月冷笑,“来之前都说是热门专业,要的分数也高,现在才知道本科出去还行,研究生根本找不到工作,难道要我一辈子蹲实验室么?”
忍足说:“可以出国呀。”忍足刚刚下来观战,听到大家讨论将来出路,忍不住发表见解,“你们专业每年都有出去的名额 ,以你的成绩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