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杯酒下肚,似乎点燃了水溶压抑了许久的qíng动。将手轻轻一抬,屋内的丫头婆子会意,上前为二人更衣,而后皆告退离开。
摘掉玉簪,放下一头乌黑的发,黛玉轻轻咬着唇,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一袭红纱睡衣,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这实在是叫她害羞到了极点。
“玉儿……咱们终于成亲了……”水溶帮她脱掉鞋子,二人坐进chuáng里。挥手掀起一股掌风,将所有蜡烛熄灭,chuáng榻内墙的珠帘,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不多不少,正好能让二人看清彼此,原来,这是一道夜明珠的帘幕。
“二哥哥……我……我……”黛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水溶眼中的浓烈的qíngyù叫她无处躲藏。
“不要怕。”水溶嗓音略有沙哑,吻上樱唇,一手轻抚着她的鬓发,一手搂住纤腰,将她轻轻压在chuáng榻。碍事的衣物尽皆除去,今日的水溶,终于可以毫无保留,释放自己的浓烈的qíng感,二十几年男女qíng事一片空白,注定了要他等到黛玉,等到这一天……
今日水溶大婚,洛韵不能出席,早上去别过黛玉改口称长嫂后,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里。
夜幕降临,今晚月亮十分的亮,像是在一同庆贺着。此刻大哥一定是最幸福的人吧……洛韵为水溶而高兴,却也又一次的陷入了对溥宸的思念之中。关好窗子,坐到chuáng边,抱着枕头出神。
面对着对自己疼爱备至的哥哥,洛韵不忍他伤心,遂同意他的提议,定下三年之约。
可是,已如同死灰的心再难苏醒。如今大哥二哥都已成了家,娶到了所爱之人,都在幸福着,自己已没有什么牵挂……水家的女儿,素来说到做到,既答应了大哥,这三年,她再痛苦,也要熬过去……
耳畔听得外间门帘子打起,定是小丫头来服侍盥洗了。
脚步声很轻,绕过花屏向里面走来,洛韵起身坐到妆台铜镜之前,摘掉钗环,松开发髻。
忽然!手上的动作定在那里,铜镜之中,映出了身后的模糊人影,洛韵心头一震。不敢转身,生怕是幻觉!便是幻觉,她也想多看一会儿……
铜镜中的人影,逐渐走近,逐渐清晰。洛韵双手扶着镜子,眼泪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
“韵儿……”温暖的怀抱,带着魂牵梦绕的熟悉气息环住了她的身子,脸贴在她的脖颈,滚烫的泪水打湿了衣领。
“宸……”洛韵嘴唇轻轻抖动,没有回头,抬手试探的放在他的脸上,轻抚。
“韵儿,你说过,来世,咱们做夫妻……”溥宸哽咽着,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面颊。
“宸……我好想你……”洛韵转过身子,紧紧抱住了溥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顾不得去问,只知道定与皇兄的三年之约有关,只知道眼前的他是真实的,是她的溥辰!
“溥宸已经死了,淑宁公主也已葬入皇陵,这算不算是‘来世’……”溥辰扶起洛韵,恨不得将她揉进心口,抬手颤抖着抚上她带泪的容颜:“韵儿,过去都是我的错,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他已听水溶说过那个三年之约,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不分开……”洛韵的话语,消失在二人思念的吻间……
烛火摇曳,将着对拥吻中眷侣的身影,朦胧的映在窗纸上……
今晚的明月,为有qíng人而悬。
转眼便是六年的时光。
六年里,北静王南迁定居,林如海也放了外任,回到了苏州。虽说按品级低了一级,只众人皆知,乃是皇上为了林家一家团圆的恩典,林如海也是求之不得。
京城这几日,沸沸扬扬,上下皆知,北静王就要到京了!
宫里宫外,装饰一新,码头岸边,旗林红毡,这是北静王离京五年后,第一次返回,自然十分隆重。
自从灭了贾政一杆叛党之后,晴川致力于改革朝堂,水朝政务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地图宝藏的风波随着他一把火烧了个一gān二净,虽然仍有些不甘者也成不得气候,渐渐烟消云散……朝政上,他已具有帝王该有的威势,应该说,远胜历任帝王。任人唯贤,不看家世背景,开恩科选拔国家栋梁,使得一众贫寒才子学以致用,而不再苦于满腹才华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