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饮了一口茶道:“小二哥,这南阳府可是有什么奇人异士么?”
“客官,您这可是问对了。我们南阳府高官不多,权贵不多,单多那奇人异士。最出名的便是那世居此地的二张一huáng一范。分别是天文大家张衡张子平先生,医药圣人张仲景先生,jīng通八卦周易太公兵法的huáng石公、越国大夫后来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陶朱公的范蠡后人。此四人世居南阳府,是不世之奇才。我南阳之地,重落叶归根,所以这些奇人最后终老都将子孙迁回南阳。”
“诸葛亮不算是奇人么?”子衣讶道,这人的名头可比那几个响啊。
“孔明先生在南阳卧龙岗上躬耕,所种之田迄今仍在,但论才智,比不及他的岳丈huáng承彦和他的丑妻huáng月英。huáng承彦乃是huáng石公的后人,家中世代相传保存着文王的周易八卦和姜太公兵法,月英小姐云英未嫁时,jīng通易理卦数,熟读兵法,常在家中自制木狗木马,如同真物,出嫁后悉数授于诸葛先生,成就一世英名。huáng石公后人传到如今,是名huáng敬之先生,如今这泗州城里人如cháo涌,也是因他的卦相而起。客官来这里不也是为了亲眼一睹这两个绝世奇景么?”
“我们是从此路过,确实不知缘由。”
“这其一,就是泗州城里的古塔,就在这竹林寺中,乃是天下独一无二会冒烟的宝塔,而且是每过二十年才出现一次青烟,出现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几百年来从未断过,但因二十年才出现一次,人生难得,所以南阳府各地及周边府郡的人都纷纷涌来观看,同时到这竹林寺烧香许愿,求个吉祥。”
夏婶儿奇道:“我家夫人向来信佛,寺庙里宝塔也见过不少,从未听说过塔会冒烟的,不会是烧香的烟雾吧?”
“阿弥托佛,这位客官,您可不能这么说。这塔上所冒青烟,是从建成之日开始,至今已经几百年了,从未断过,敬称为‘升烟’,冒烟是我这坊间粗人的说法。那塔是实心的,哪里能烧得香纸,又有哪个胆大的能爬到几十层高的宝塔上呢?再说了,这塔可是佛爷爷建的,这位佛爷爷据说也是有来头的,乃是当年白马驮经的那位。”
子衣一奇,道:“可是洛阳白马寺的那个汉明帝请来的天竺僧人?”
“正是。各位客官且慢慢吃来,就听小的跟你们讲一讲这些事的原头,权当乐子。”
此时饭菜已上了卓,但四人都起了好奇之心,要那小伙计仔细讲上一讲,君然执起酒壶亲手为子衣倒酒,子衣一喜,便端起来饮了。
那伙计早已讲的眉飞色舞,说是很古很古的时候,这泗州城原是一艘巨型大船,装满了珍奇异宝,因珍宝太多太重,便沉入大河,在此形成了一块陆地。现今古塔所在的位置传说就是那大船前面的舷dòng口,那后面的舷dòng日积月累被尘土埋平了,只那前舷dòng下面是一汪水潭,不论chūn夏秋冬始终凉气渗人,水深不见底,一眼看去黑咕隆咚的,不论人或物,凡掉下去的就再也没影子了,连尸首也未见漂出来过。有人拿很长的绳子打成结连在一起,绑上石头垂下去,直下了百米深仍不到底,才知下面果然是大河。后又有好事者,找人日夜不停的将水舀出,直舀了几米深,就见下面水中忽然光彩耀眼,仿佛堆满了奇珍异宝似的散出金光彩气,接着突然就水面直线上升,一直升到原位。后人就再也没有敢去动那前舷dòng的水了。
那huáng石公当年曾言,此地乃是南阳地气积蓄之地,中原灵气之根。到了后世东汉明帝时,来了个长相不俗的和尚,那和尚说此乃宝地,着人修建了这座宝塔镇在舷dòng上面,又在外面修建了寺庙后就走了,这才有人传说是白马寺云游四方的那个天竺和尚。因为那一带种了很多竹子,故此名为“竹林寺”。只这宝塔建成后便升起了青烟,每隔二十年冒一次,成为一大奇观。有说是里面的妖jīng中有修炼得道的,白日飞升了;还有说是里面住着个女神仙,每过二十年就回天庭一次……
子衣已是乐不可支:“哪有那么玄乎的?”端起酒盏准备饮上一口,却发现酒盏已空,回头瞧见君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才想起君然已为自己倒过三盏酒了,便放下了酒盏,为掩饰尴尬,轻咳一声饮了一口茶。
卓夫人微笑道:“你这孩子最近受累不少,路上又净吃些gān粮,对脾胃不好,现下该多吃些菜喝些汤。”说罢,为子衣碗里夹了菜,又盛了些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