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自沉浸在回忆中,姜子瑶的声音传入耳朵:“可惜师千言不在是吗?”她的语气有些凄凉,听得鱼愚心中一颤:“是呀,我与师千言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姜子瑶盈盈站在雪中,指着鱼愚的耳朵:“所以取下那颗钻石耳钉吧,它已经不属于你了。”鱼愚下意识的摸了摸耳钉,在姜子瑶看来,那个动作更像是在保护:“你舍不得是吗?”
鱼愚呆了呆,没有回答,姜子瑶难过的埋下头去。
过了很久,姜子瑶忽然抬起头来:“大笨鱼,忘掉师千言,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鱼愚愣了一下,委婉拒绝:“三心两意可不好,我祝福你和柳沁,白头偕老。”
姜子瑶的qíng绪有一点激动,趋身上前:“别拿柳沁说事儿!我跟她早就分手了,你知道我至始至终都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重新追求你,决不放弃。”
鱼愚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十分坚决:“子瑶姐姐,我虽然与师千言分手了,但我的心里还想着她,我无法欺骗我自己,也无法接受其……”姜子瑶不想听下去,冲上去抱住鱼愚:“我不在乎。”
姜子瑶的手臂勒的很紧,勒得鱼愚肋骨、胸肌、都开始发痛,可是她没有反抗,这样的姜子瑶让她心疼,让她愧疚:“子瑶姐姐,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姜子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鱼愚勉qiáng的笑了笑:“我说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切等余老头儿苏醒以后再说,好吗?”有些事qíng此刻无法解决,那就只好逃避。
姜子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她深深嗅着鱼愚秀发,双手探进鱼愚的大衣里,搂住纤细的腰肢:“如果这一刻是做梦的话,请不要将我唤醒。”
鱼愚伸出手来轻轻摸她美丽的脸庞:“那怎麽行,你会像余老头一样,被梦魔吃掉。”姜子瑶轻笑:“你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làng漫主义者,思想总是这样天马行空。”
鱼愚伸手接住雪花,雪花遇热即化:“有的时候,人的生命像这雪花一样短暂,那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有时候我只是想给这残酷的生命多一些乐趣而已。”
姜子瑶发现鱼愚虽然说着乐观豁达的话,但她整个人已经变了:“难得下雪,咱们是不是应该温上一壶小酒,小酌几杯呢?”鱼愚的身子颤了颤,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爱喝酒。”
姜子瑶也不勉qiáng,搂着她看了一会儿雪景,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人们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痛苦,可是在鱼愚这里,却行不通,她几乎每晚都梦到师千言,而今晚的雪竟也下到了她的梦里面:
梦中,屋外的天地,早已被冰雪覆盖,青松、屋顶、石板路……都裹上了银装,彷如玉砌,师千言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向她招手:“鱼大妈,我们来玩躲猫猫游戏好吗?我躲你找。”
鱼大妈欢喜的看着她:“好呀,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师千言笑着点头,转身跑进青松林里。
鱼愚追寻而去,地上的积雪吃掉了她的鞋子,树林里湿冷的空气浸透了她的睡衣,可是她彷如未觉,她的目光落到一株青松上,缓缓的走了过去:“师千言,我知道你躲在树后,你快出来吧。”
她往前行了六七步,忽然间又调转了方向,朝另一株青松跑去:“真是一个狡猾的女子,原来你躲在那里。”
她就这样反复的在青松树之间追逐,不论她怎么叫喊,怎么寻找,始终见不到师千言的身影。
她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发现姜子瑶和外婆站在chuáng前:“你们为何在这里,我又做噩梦了吗?”姜子瑶关切的看着她:“是的,你最近总是这样,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鱼愚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最近发生太多事,神经绷得紧了些,过些日子就会了。”外婆也颇为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有点儿发烫,好像感冒了,我去煮姜茶。”
姜子瑶扶她坐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鱼愚摸了摸枕头旁边的母亲的遗物:“我担心余老头儿,我们下午就回去。”
不一会儿,外婆端着煮好的姜茶走过来:“小鱼儿,趁热喝。”鱼愚接过姜茶,轻轻抿了一口,貌似有点儿烫口,姜子瑶赶忙伸出手来:“给我吧,我给你chuī凉一点儿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