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娘觉得宋玉姐侵入了自己的地盘,取代了自己跟顺娘做了两夫妻才能做的事qíng。
当时,她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她还要使劲儿忍着,她可不想跟宋玉姐一次jiāo锋都没有,就显出自己的软弱来。在见到宋玉姐之后,她可是更加认定了宋玉姐才不会是单单上喜家来恭贺乔迁之喜那么简单。别看宋玉姐说自己只是帮顺娘打下手那么简单,别看她云淡风轻的笑着,谢二娘认定这是宋玉姐故意的,她就是不避讳顺娘已经娶亲,还跟顺娘来往。
可能在宋玉姐心里,认为顺娘是个女子,并不是男子,她跟顺娘走动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她应该晓得,顺娘是喜欢女子的女子,也跟个男子差不多了,她这样不避忌讳地跟顺娘走动,保不齐有别样心思在里面。
谢二娘对于自己跟顺娘之间的婚姻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被激发出来了。
她一边jiāo握着手走着,一边想自己这第一次跟宋玉姐见面可不能落了下风,她一定要捍卫自己跟顺娘的婚姻。
从小厨房到正房堂屋短短的一段路,谢二娘想了很多,也决定了要对宋玉姐做出反击,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她这个喜家的女主人,不欢迎宋玉姐无事来串门儿。她不喜欢她的官人顺娘跟宋玉姐常走动,这个话她今天也要告诉顺娘,在接待了上门恭贺喜家乔迁之喜的宋玉姐之后。
两人前后脚走进了喜家正房的堂屋,谢二娘请宋玉姐在茶几左手坐下,自己坐了主位,然后重新拿了两个gān净的茶碗倒了茶,再将其中一碗茶推到了宋玉姐跟前,请她吃茶。
宋玉姐笑了笑,端起茶吃了两口,接着放下,看向谢二娘道:“今日初见谢娘子,果然青chūn美貌,喜顺真有福气。”
谢二娘还在端着茶碗喝茶,她才跟着刘氏等人出去逛街,走了一下午,此时难免口渴,不免多喝几口。
在听了宋玉姐貌似称赞的话之后,放下来了茶碗,向着宋玉姐展颜一笑,自谦道:“哪里,若论美貌,妹妹跟姐姐比,那可是差远了。不过,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我家官人很疼我爱我,我也觉着嫁给她有福气,毕竟我们两qíng相悦,恩深qíng重。”
若此说着,还露出来了一种骄矜之色,仿佛是在宋玉姐跟前炫耀一样,你看,你比我美貌,比我有钱,可顺娘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成为她的娘子,而你呢,顺娘选择放弃了你。
宋玉姐是何等jīng明的人,又做了好几年酒店的生意,什么人说什么话,她一听就晓得话里头到底有什么意思。
故而,在听到谢二娘那貌似平淡,实则带了骄矜和炫耀的话之后,就也感受到了谢二娘对自己的敌意。
若是没有敌意,那倒奇怪了,对此,宋玉姐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在她眼里,谢二娘不过是青涩的爱吃醋的小娘子而已,别看她盘了头,做妇人装扮,她那点儿小意思,宋玉姐简直一望既知。
很显然,谢二娘是吃醋了,因为自己的来到。
可天地良心,她此番带了儿子周良上门来恭贺喜家的乔迁之喜,可真没有勾搭顺娘的意思啊,毕竟她也知道顺娘娶妻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再撩拨顺娘,而她的确没有这么做过。
难不成自己仅仅因为谢二娘吃醋,不高兴,就要断绝跟顺娘的往来吧。
宋玉姐觉得自己做不到,她内心里面还是留恋顺娘的,喜欢外表老实,但却又很聪明和勤快的顺娘的,就算知道了顺娘是女子,可她还是想跟顺娘来往。
谢二娘的骄矜和炫耀的话稍稍刺伤了守寡的宋玉姐的心,就算她早有准备在见到谢二娘之后,会遭遇到一些敌对的事qíng,又或者说听到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要是谢二娘直接说她不喜欢见到宋玉姐来喜家,那么她还会一笑了之,不当回事。
可谢二娘唇边带笑不动声色地刺出了这样一剑,还刺伤了宋玉姐,宋玉姐也就不得不还击了。
便见她低首,轻轻抚着手上的缠丝金镯说:“这人一辈子也说不定的,有些人有早福,有些人有晚福,一辈子都有福气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多少,即便宫里的妃嫔,又或者外头的枢密使夫人,都不见得一辈子享有荣宠。谢娘子年纪太小,话可不要说得不满,否则……是要折福的。”
此话一出,谢二娘原先硬是挤出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也不是傻瓜,宋玉姐的话讽刺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说不定顺娘就不会疼她宠她了,所以,她的福气到不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