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益茹猛地缩了下脑袋,用手捂住耳朵,然后转头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望着薄复彰。
眸光闪闪,色若chūn霞,嘴唇泛着水光,像是带着露水的花瓣。
这未免太考验薄复彰的意志力,更何况在这方面,薄复彰根本没有意志力。
于是她抬手捧住了俞益茹的脸,让唇瓣相贴,然后缓缓将俞益茹按在了chuáng上。
俞益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唇瓣被轻轻噬咬,唇舌jiāo/缠时,脑内轰鸣一片,随后又好像听见惊雷想起,轰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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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响。
俞益茹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了薄复彰,抬头看见关鸠破门而入,此时站在门口,一脸暧昧的神qíng。
俞益茹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摇摇yù坠的大门,都忘记了尴尬。
薄复彰yīn沉着脸,看上去恨不得把关鸠掐死:“你为什么闯进我家来。”
关鸠大概终于意识到了危机,连忙退到门外,警惕道:“我可是受人所托,我先前联系了你们的,只是两个人都联系不上,当然以为你们遭遇了危险。”
俞益茹刚想说哪会有什么危险,便想到自己也是遭遇过绑架的人,确实不能太过言之凿凿。
眼下她终于缓过神来,想到关鸠之前看到的画面,又是不忿,又是慌乱,便从chuáng上翻身而起,坐到了距离薄复彰最远的chuáng角。
关鸠摇头晃脑,笑的像是猫一般:“白日宣yín,不好,不好。”
“呵呵。”薄复彰笑了笑。
下一秒她收起笑容,从chuáng上跳起来,往门口冲了出去。
关鸠眼看不妙,便也连忙从门口跑了,不一会儿去,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俞益茹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和chuáng铺,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喝,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门和窗外漆黑的夜色,拿起手机看了看因为静音而没有看见的手机。
沛奕然:我告诉她她大概永远想不通的一个事实。
沛奕然:我告诉她她爱上你了。
玻璃杯从手上滑落,滚倒在了案台上。
俞益茹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两句话,似乎要把她盯出朵花来。
并非是这两句话有多博大jīng深,而是俞益茹看来看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又似乎不能明白。
答案呼之yù出,却偏生卡在半途,模模糊糊。
最后她收了手机,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过往的种种从她眼前闪过,然后是薄复彰今晚的一切表现。
她抬起手来,猛地拍了下脑袋。
“原来是这样!”
她睁开眼睛,笑的几乎合不拢嘴。
“原来是这样,真是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她拍案狂笑,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松快。
原来薄复彰真的爱上她了。
所以她才变成了一个傻瓜。
俞益茹想,她得和沛医生约定个时候让薄复彰知道,她的病根本是假的。
这一回她一定不在固执地咬定着谁先告白的套路,而要要勇敢地首先说出来。
就等薄复彰回来。
也许今天晚上就能说。
俞益茹面带微笑,看着被风高高扬起的窗帘。
她注意到外头原来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一弯细细的弦月。
她就坐在窗边,等啊等等啊等。
结果这天晚上,她没有等到薄复彰回来。
☆、第68章
薄复彰没回来的第二天早上,俞益茹相当生气。
她暗自决定原本要说的事一定要拖后几天说,看薄复彰会多么着急。
她一夜没睡,先前又思绪涌动,最后实在太困,便倚在chuáng头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因为睡觉姿势不好落了枕,整个脖子以下都是酸疼不已,既不能回头,也不能抬手。
她龇牙咧嘴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僵硬地环顾了下房间,见还是丝毫没有薄复彰回来过的迹象,心中便渐渐有些慌乱。
她想给薄复彰打电话,又想起薄复彰昨天已经把手机摔了,但是还是心中想着或许早上已经补办了卡新买了手机,抱着死马用活马医的想法,打了个电话。
电话果然没有接通。
俞益茹了然又失望地挂了手机,但是这事既然在衣料之中,也不至于太恐慌,于是俞益茹自己在房间里呆坐了半日,想着沛奕然的话和薄复彰要是听到真相后的反应,竟然也想了几个钟头,眼看着,日头渐渐bī近huáng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