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脸色煞白,低沉道,“三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满看他面色如此,心里已经觉得不好,但还是随着宁韬前去查看。不知不觉,几个人便到了陈州城的正中,一口枯井,一颗树。
沈满心里“咯噔”一声就好像有东西碎了一般。
宁韬面色也很不好看,板着脸问,“人呢?”
护卫道,“我们天亮了便四处去找二公子,但都没有消息,直到——有人摸索到了此处,发现在这里有二公子身上衣衫的一块布料……还染了血……三公子,只怕二公子早已遭了毒手,凶多吉少了。”
宁韬蹲下去看,地上的布料显然就是宁旭的,因为别处根本不可能见到这宫中御赐的料子。
宁韬拾起这块碎布,紧紧攒在手中,咬牙道,“继续找……”
沈满却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过宁韬的衣袖,轻声道,“我昨夜其实遇见了那个夺舍之人……”
宁韬愣怔。
沈满继续道,“昨夜其实就觉得她有些熟悉,今天看见这布料才猛然想起,那个夺舍之人实际上很像一个人。”
“谁?”
“就是我们都见过的,雅府的小姐——雅舒。”
宁韬回过神狐疑道,“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
“你听我说,从一开始我便怀疑她了,只是她用言语将我们引诱到陈大人和小馨身上去。此刻既已经排除了陈大人和小馨的嫌疑,我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她的身上。”
见宁韬还在迟疑,沈满便继续道,“陈州城内男子几乎死光,但是她府中的人却安然无恙,这是疑点一。疑点二,她一早就开始在府中私藏黑羽jī,我原本想着她是为了府中的人保命,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惧怕别人用黑羽jī来对付她,所以才事前准备了那么多。疑点三,我那天过府的时候,中了一个陷阱,原来以为是小馨做的,但小馨根本没有那个能耐,那里是她的地方,说她想要害我也是有可能的。”
宁韬听她分析得有理,沉默了一会儿,上下正色打量起沈满来。本来以为她是一个没有主意的笨丫头罢了,没想到临到头,不但有胆子,而且还有想法。自己从前是否太小瞧她了?
沈满观察宁韬脸色,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继续道,“三哥,二哥昨天和我说了许多关于夺舍的事qíng,施行夺舍术的话并非一朝一夕,准备也需要一些日子。我们先去雅府看看,或许我们能发现什么。”
“好,我们这就去雅府走一趟。”
有宁韬和一gān人等作陪,沈满此次去雅府更加有底气了一些。本以为雅舒会抵死抵赖,却没想到入了府中以来一个人也没瞧见,整个雅府像是一夜之间搬空了一般。
“来人,给我搜。”宁韬一声令下,自己也开始动手。
沈满想起昨夜宁旭与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抬头对宁韬道,“你知道不知道‘紫金’之命?”
宁韬一顿,然后道,“我原本不知,可是有一天天门监来了人,我在书房外刚好听见。二哥的这种命格,据说是百年一遇的。你怎么知道?”
“是二哥亲口告诉我的,”沈满眸色越发低沉,“三哥,我们得赶快找到二哥,如果迟了,就算找到二哥也没有用了。”
宁韬在一刹那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半晌动弹不得。环顾着空dàngdàng毫无生气的雅府大宅,喃喃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原本最是紧要的时候,沈满却被院中的一棵金丝楠木吸引了。这树长得郁郁葱葱,全然不被季节所影响,处处散发一种定然安稳之气。枝繁叶茂,若是夏日在这树下品茶下棋,也是一桩美谈。
宁韬见她出神地看树,斥责道,“你也不想想办法,盯着这棵树gān嘛?”
沈满也不知道为何会被这棵树吸引,从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上前摸了摸这树gān,沈满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唤,“望之,望之……你可能等楠木成熟时?你为何不等……为何不能守……”
“望之……”沈满喃喃自语,环顾这处宅院,突然想起这所谓的“望之”是否便是这雅府宅子的主人,雅府的老爷雅望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宁韬看着沈满的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