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那个连依做天文门门监就有那么重要?
“不,不可能的,朱钗明明是——”洪道一急切地喊了出来,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一个学习yīn阳道多年的二等yīn阳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的丫头?况且相爷当初的确告诉他就命人藏在柴房走廊的柱子下,怎么可能变到了柴房的墙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结果会是如此?
宁相听见他的叫喊脸色一变,杯子重重扣在桌上,大喝道,“洪道一,输了便是输了,愿赌服输。输了这一场,还有两场,你接下来可不能因为对手是位年轻姑娘而心慈手软了。”
这一番话实际上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一是警告洪道一,二是顺带为他挽回一些面子。
宁相爷不禁望向大门监那一边。早上明明命人将朱钗藏在这个地方,为何会变了位置?难道是她从中做了手脚?
本以为这一局赢定了,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那么接下来两局或许还会有变数。计划原本是拿下第一局,第二局输了也无妨,因为第三局还是有利于自己这一方,这样一来,十拿九稳能赢下今日比试,却意料之外地让他们赢了第一局。
如此一来,接下来两局无论如何也是要赢的了。
青柠“噗嗤”一声低笑道,“宁老爷子脸色臭到不行,这回可解了气了。”
大门监道,“他好歹是朝中重臣,你不能这样笑话他。”
青柠道,“知道了,但若不是大门监您神机妙算,安排我去找到了那朱钗,并且封了印放在了墙根,恐怕连依姑娘这一局并不能赢。”
“连依的本事我清楚,她要是想要找,早就找到了。”大门监缓缓道,“对于我们学习yīn阳道的人而言,要找一样东西用晦涩难懂的‘北斗探物’最为有效,但是却不知道五行门另有一门更为简单的方式来完成这项任务。我们要耗费不少时间和jīng力凭着天分去千辛万苦地学会‘北斗探物’,还不如他们花一刻时间学一句口诀来完成同样的事qíng。”
大门监顿一顿,感慨道,“这也是我要保下连依,让她做天文门门监的原因。”
青柠先前还不以为意,如今才算懂得了大门监的用心,由衷道,“若是能得五行门之要义,必定能够更加发扬yīn阳道。”
“正是如此。”
正在他们旁若无人的jiāo谈的时候,沈满总算想起了这位青柠门监是在何处见过。那一日天明,拿了那个小厮藏在柱子下的物件的婢子就是她!因为这身形、样貌是十足的相似,更有脸上那一模一样的梨涡漩为证!
看来宁相和大门监,实际上都没有用yīn阳术来斗!
☆、第026章
宁韬在中院陪人饮酒,不一会儿便听见内院接连发出的惊叹之声,他抬了抬眼,举着杯子望向内院,浓而密的眉毛蹙着。他身为贵妃的嫡亲弟弟,却没有资格坐到内院,只能隔空遥遥对着贵妃姐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但远看贵妃气色还算红润,那么之前听说贵妃抱恙之说应是讹传。宁韬正望着那个方向出神的时候,但觉得头顶一道视线袭来,他回神,见是贵妃冲着自己微笑着,心下一松,也举着杯子遥遥对着贵妃,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姐姐,你安然无恙便好。
宁贵妃收回视线,对着众人道,“第一局是大门监方胜了,按照约定,第二局应该由大门监方规定比试内容。”
青柠代大门监道,“比试内容,由连依门监定下。”
连依道,“比试的内容嘛——”
洪道一心中忐忑,第一局拿手的已经输掉,若是再输一局自己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对于连依,输掉的可能只是官位;对于大门监输掉的是面子;而对自己而言,输掉的就是身家xing命。
所以这一局,万不能再输。
连依那不疾不徐的清亮语调传来,只听她道,“我想比试看相测命。”
“看相测命?这不是街头术士所用的把戏吗,这连依门监拿这不上台面的东西用来比试,也太不入流了吧?”内院有人不禁出声道。
“不入流?”连依迅速转身,寻到这人跟前,倨傲道,“我可不是街头那些坑门拐骗的江湖术士。看相测命乃是我们这类人安身立命之根本,若是能测出一个人的命理卦运,算出他的吉凶,趋吉避害,便能助他鹏程万里,安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