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妆[GL]_作者:铃九(25)

2017-01-06 铃九

  明徽帝的视线总算扫向她,很高深莫测地:“皇后,朕是问你,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盛瑶直直望着眼前的男人:“陛下是一国之君。在妾,乃至天下人看来,再没有比陛下身体更重要的事。”

  她知道这个答案不符合皇帝心理预期,可自己又能怎么说呢?皇帝想问她觉得凶手是谁,然则无论盛瑶说出哪一个名字,皇帝都会认为她借机陷害其心可诛……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虽中庸,好歹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总归,皇帝从来都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

  果然,听到盛瑶的回答后,明徽帝又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太医说,荣妃以后可能再难有身孕。”

  盛瑶的眼睛睁大了些,唇瓣微微张开:“陛下……”怎么能把这话给她说!?

  明徽帝道:“朕想把大皇子放到荣妃名下养着,皇后觉得如何?”

  盛瑶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着,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下,打出一排细密yīn影,好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这,妾知道陛下疼宠荣妃,”她斟酌着字句,“不过荣妃这会儿身子不好,大皇子又刚九岁,正是最闹腾的年纪,恐怕无力顾及。”

  “是吗?”明徽帝看着她:“那皇后看,几岁的孩子,比较合适?”

  这样咄咄bī人,就差没说一句,让她把泓儿抱给江晴晚!

  盛瑶的眸光在明徽帝看不到的地方晃了下,口中讲:“陛下怎么就不明白呢。荣妃现在身子不好,最需要的并非孩子安慰,而是陛下啊。”

  这话一说出口,盛瑶只觉得胃都要绞到一处。

  还好明徽帝总算放过她,道:“皇后说的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小太监适时凑上来,道:“丑时两刻了……陛下,就寝吧。”

  这一宿,宫中睡的最沉的,反倒是再次痛昏的江晴晚。

  其他人,要么辗转反侧,要么gān脆看着窗外,一夜不眠。

  在夜里的御花园坐了那么久,伤寒成了现成的理由,不少人开始称病不出。

  昨夜,安得意带人到御花园,把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取了一些,留给太医们检查。这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又在夏天,食物很快开始馊掉。

  到最后,只勉勉qiángqiáng把荣妃那一桌的菜检查了九成。

  这样一来,太医们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陛下,荣妃娘娘的菜,每一道单独吃,都不会有事……”

  刚刚下朝的明徽帝面沉如水,听太医院院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药理,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他与安得意、再加院正三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明徽帝道:“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院正说出几个太医的名字。

  里面有几个人,在明徽帝听来十分陌生。他看一眼院正,后者便自发自觉地解释:“常常为固定一两位娘娘诊治的那些人,臣都只让他们去gān些杂事。”

  明徽帝满意了些,转眼又沉下面色:“院正不妨让他们也知道,此次荣妃出事,是因为那桌菜中被下了药。”

  院正战战兢兢的应了。

  在这同时,盛瑶自静思手中接过一张锦帕。

  那锦帕原本被塞在静思腕上一个空心镯子里,是用上好的绸子制成,帕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盛瑶看过之后,面上泛起一点疑惑。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吩咐静言拿来一个蜡烛,将帕子烧毁。

  毕竟在夏天,拿火盆实在太打眼了些。

  恰好在这时候,有小宫女在外面通报,说荣妃娘娘醒了。

  盛瑶觉得,江晴晚恐怕一点都不想见到自己。

  但如果自己不去见,让皇帝知道――当然,皇帝肯定会知道――不就成了自己苛待他的新欢了吗。

  于是盛瑶将小宫女唤进来,仔仔细细地问了荣妃状况,做足关心的架势。她知道这会儿小宫女能告诉自己的都是明徽帝允许自己得知的,不过也无妨,她想知道的东西方才那方锦帕上都有,这会儿还能对比一下二者之中有何不同,更利于自己揣摩明徽帝心思。

  小宫女说,荣妃娘娘jīng神不佳身体受创,太医的意思仿佛是有人在菜中下药。

  锦帕上讲,荣妃身体好好调养未必不能再有身孕,而桌上那些菜都做得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