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虫子全身一个颜色,就当它眼睛也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楚好了,但怎么浑身都是扁圆的也没有凸起的口器?那它用什么伤人的?
“不止没嘴,也没有眼睛,”谷梁薇把太极剑上的虫子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看那只虫子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僵死,一甩剑锋将虫子甩到地上,一脚碾死了。
“什么?”舟一愣,不敢置信问:“没有眼睛没有嘴的虫子,它又不是蚯蚓,那它怎么攻击人的?”
“这是煞,”谷梁薇若有所思,她打量两眼自己手上的太极剑,看太极剑上沾染一层煞尸体的灰烬没法收回,于是从急救包里扯断一截绷带当做擦剑布,她捏着绷带的手刚抬起来,就重重的垂了下去,原因无他,她刚刚太过用力挥剑一条臂膀已经脱力,要缓一会才能缓的过来。
舟看谷梁薇这条胳膊就和没了知觉一样软绵绵的垂着,被吓了一跳,紧张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那虫子碰到你的胳膊了,你...你瘫了?”这句话舟是用惊悚的语气说出来的,谷梁薇这么有本事,要是瘫了一只胳膊多可惜啊!
谷梁薇无奈:“没瘫。”
“那,那你...”舟六神无主,对着谷梁薇垂着的那条胳膊左看右看,碰都不敢碰一下。
“就是太累了,”谷梁薇解释,看舟大惊小怪样觉得特别好笑。
舟半信半疑,她看出来谷梁薇意图,主动说:“我帮你擦剑吧?”
“也行,”谷梁薇点头,又嘱咐一句:“剑刃锋利,你小心点,”她把剑倒提着递给舟,舟则把电筒交换给谷梁薇,舟已经有了上一次接黑铜重剑的教训,即使这把太极剑看着轻巧也还是先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握着剑柄接了过去,这把剑倒是真的轻,至少比那把黑铜重剑轻得多,舟一手也可以提起,这就更令舟惊叹了,这么轻的一把剑,能让谷梁薇使出那么大的威力,更可见谷梁薇的实力强大。想到刚才嗖嗖风声就是这把剑挥舞出来的,舟望着谷梁薇的目光又是崇拜又是仰慕。
舟将擦剑这件小事当成一件很郑重的事情来做,她很认真的将剑面来回擦拭,谷梁薇为她拿着手电筒照亮,看着舟专注的模样有些入神。
舟的眼珠是棕色的,被强光手电的光晃着,瞳色就显得更浅了,很像谷家的那个剔透琉璃瓶。
人在认真的时候总会有别样魅力,之前舟在见到那把黑铜重剑向谷梁薇请求观看的时候,也是这样两眼冒光,别有番可爱纯朴。
舟这个人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太去深入的研究这个人,有点阅历的人很容易就能把她一眼就看透。
比如谷梁薇。
谷梁薇一直也很想做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一目了然的那种干净简单,这样生活也会简单很多,没有那么多烦恼,其实很好,愚者自愚,想来每个人都会有想抛弃复杂思绪回归本真的时候,但谷梁薇是做不到了。
所以她很羡慕舟。
舟能养成这样的性格,必然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是让她对这个社会足够信任才能培养的出的性格,这些都是谷梁薇没有也奢求的。
就是不知道...经此殷墓之旅,舟还能否仍然保持这样纯粹的心态。
人总要成长,或许,殷墓之旅,就是舟成长的转折点。
“怎么样?”舟将剑仔细擦拭一遍,都擦得反光了,献宝似的捧着剑给谷梁薇看,谷梁薇怔了一下,慌乱的移开视线,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认真看那把太极剑,点头接过去就说:“挺好的,谢谢。”
舟不好意思的腼腆笑笑。
两人这时候才想起隔壁的考古队其他人,她们两个又贴在墙上听了听,墙那边传来模糊不清的低语声,看来墙壁另一侧的考古队也解决了那些怪虫子,舟攥起拳在墙壁上敲了敲,朝墙壁那边大声喊:“喂!听得到吗?”
墙壁那边低语声静了两秒,之后有人问:“是不是舟?”听着是许广川的声音。
“是我,还有谷梁薇!”舟贴在墙壁上传话喊。
“你们过得来吗?”有人问。
谷梁薇对舟说:“过得去,上面有暗门。”
舟重复了一遍谷梁薇的话,对面应了一声,等着舟和谷梁薇她们过去会和。
谷梁薇的右手脱力没有力气了,没法把太极剑卷起别在腰上,舟倒是想帮忙,但剑刃锋利,谷梁薇怕她碰伤,就干脆先提着剑,两个人就并行往墓道上方走,舟趁这时候问:“你刚才说那怪虫子是煞,煞是什么?”
“煞,是传说中凝结死人怨气而生的秽虫,无口无眼,可以长眠千年万年,受光苏醒后会趋光而行,循着人或兽的七窍气息不断涌入,然后从体内五脏六腑中燃烧,弱点不多,有一个就是死人磷火,因为煞是靠死人怨气而生,算是鬼魂载体,磷火又被叫做鬼火,所以两者相遇就会相燃。”谷梁薇解释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之前只在志怪小说里见过,小说里对煞的描绘就是一团乌黑的圆影子,我之前以为是瞎画的,现在看来还挺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