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软乎乎的,也不怎么说话,笑起来却很甜,说话软糯糯的,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长大后的阮成昀早已经没了幼时的软萌,甚至是凌厉的,像藏在鞘中的刀锋,但此刻他看着轻柔的笑,邢煜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影子。
就像被他藏到了灵魂深处,死死的捂着不让人看,只有对着幼小的猫才会浮现。
阮成昀没吃饭,晚上就用屋里小功率锅煮了碗面,小猫窝在床上,不吵不闹乖巧极了。
他吃完东西收拾好,又拿出书抱着猫背古诗词,邢煜就窝在他心口,一边听着他嘴里念叨古诗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也太他妈催眠了。
邢煜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每天都要听阮成昀背书。
背完语文背政治,背完政治背历史,历史背完背地理。
操蛋的文科,全他妈是背背背。
搞得他最近上课都睡不着觉了。
阮成昀也觉得奇怪,每次见邢煜上课没睡觉,都要看濒危动物似得看他,而白天对着人,他全然没有了那副温柔耐心的好脾气,邢煜说一句他就怼一句,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周考,邢煜惊悚的发现,卷子上考的他竟然全会。
真是疯了。
周考并不严苛,但对于注重成绩的三中也极为重要,所以每到考试时,学校里总是弥漫着无形的阴云,直到成绩发放,早死早托生。
周而复始。
考完试,王子墨第一时间就来找阮成昀对答案。
“……所以第七题到底选B还是C,大哥,你快说句话啊!”
阮成昀抬起头,面露不忍:“选A。”
王子墨捂着脸瘫痪哭泣,还被蒋若然嫌弃他晃桌子。
考完试就放学了,阮成昀侧头看蒋若然问:“你不走?”
蒋若然一手拿着个苹果啃,一手写题:“一会儿再走,室友太闹腾了,我写完作业再回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住单间,蒋若然住的就是标准间四人寝室,她成绩不差,想要保持定然要下苦功夫,阮成昀点点头,背着书包说了句明天见。
王子墨瞬间活了,抱着他书包不撒手:“不对啊班长,你最近怎么一直神出鬼没的?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阮成昀抬眼:“不是,别乱说。”
“那你这怎么回事啊,你都好久没跟我出去打游戏了,害得我自己单排老被坑。”
阮成昀想了想,轻笑一声。
“没办法,养了个小朋友。”
王子墨惊悚:“什么意思?”
小朋友??
难道说……班长在外面生了个孩子?
阮成昀一看就知道他乱想,拉着他到操场才低声说:“我养了只猫。”
王子墨眼睛一亮:“猫!卧槽,我能去看看吗?”
阮成昀有点舍不得:“再说。”
王子墨翻了个白眼。
“小气。”
然而谁也想不到,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周考,四班竟被抓到了两个作弊的学生。
这事放在平时也就是通报批评,分数作废,可放在开学第一次考试,性质就很严重,两人通通被找了家长,写检讨,周一还要在国旗下读检讨书。
阮成昀没在意这事,却没想到隔天下课发作业本,无意间听到有人低声议论。
“你们听没听说,咱班林涛和仲亮这次被抓,就是王子墨去跟老师告的密。” 阮成昀有点脸盲。
他高一开学第二天就和王子墨做同桌,隔天竟然都没认出来人,王子墨却不知道,只以为他不好相处,阮成昀又不是那种自来熟的类型,于是俩人做了大半个月的同桌,才慢慢认识对方。
但两人真正相熟,是有次在校门口,一起碰上了收保护费的混混。
王子墨最怕疼,他这瘦了吧唧的身板,一看也打不过人家,想也没想就要乖乖给钱,然而没等他把钱掏出来,只见他这位文质彬彬的同桌,弯腰从旁边施工废弃的垃圾里扒拉出来一条钢筋,沉稳的站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