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守在唐其深座位边等待,站了一小会儿,腿就酸了,索性大大咧咧往位置上一坐,趴在桌上不要太惬意。
唐其深和陆承骁缀在身后,两人似乎也打了会儿球,但是都没像度昂那般大出汗,气息仍旧沉稳平静,只是额前黑色碎发微湿。
两人一进门,陆承骁就邪邪地勾了勾唇,轻撞了一下唐其深肩头,示意他往自己位置上看。
“小童养媳来查岗了。”
唐其深轻哂,没理他,径直往时洛边上走。
唐其深来到她身旁,她似乎是闭着眼趴久了,看着跟睡着了似的,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来了。
少女白皙的手臂从校服袖子里露了一截出来,舒展地放在课桌上,枕在脸颊下,微微泛点粉。
唐其深居高临下睨着她,没把人叫醒。
索性弯腰从抽屉里抽出半瓶子矿泉水来,拧开瓶盖,就这么站在她边上,喝了起来。
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片刻,半瓶水缓缓见底。
等到他重新把盖子盖上的时候,班里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人一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时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懒懒地揉着眼睛从桌上起来,一转身,就见唐其深垂着眸看着她。
时洛不争气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而后开始疯狂加速。
她因为侧脸压着趴了好一会儿,手臂上的校服褶皱还在脸颊上留下淡粉的痕迹,唐其深看着觉得这模样还带着点娇憨的可爱,眉眼间不禁温柔了几分。
“找我有事?”他嗓音沉沉地问了句。
边上还有其他人看着,时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唐其深会不会答应。
心里正打着小鼓,抬头时,注意力又被他脖|颈处的细汗所吸引,怔了一会儿,瞧了眼他手里握着的水瓶子。
十分狗腿子地开口讨好:“刚刚打球了吗?那什么,我就是上来……帮你开个瓶盖!”
她一把抢过水瓶,使出蛮劲,轻轻松松把那刚刚就喝空的瓶子打开了,而后还满脸欣喜地交到他手中:“喝吧!”
唐其深:“……”
“我包里还有一瓶。”时洛后知后觉,又从自己书包里掏出瓶新的来,这会儿使出的劲儿比方才还大,倒是怎么拧都拧不开了。
哪个傻逼买的破水!
唐其深歪着头,忍不住轻笑一声。
彼时夕阳从屋外照向室内,时洛抬头的一瞬间,唐其深整个人逆着光笼罩在昏黄的光晕里,脸颊细小的绒毛似乎都被照得透亮。
唐其深接过她手里的水瓶子,一下替她开了瓶盖,又温润地放回她手里。
“怎么了?”
时洛温温吞吞又一本正经:“有个、有个事找你谈一下。”
陆承骁很懂地接过话茬:“有个恋爱找你谈一下。”
唐其深瞥了眼他,没搭理。
时洛鼓了鼓腮帮子,耳垂红红软软的:“算了……回家再和你说……” 距离时洛搬离宁水湾,来到三中学生公寓也已经有一小段时间。
两人周一到周五都在学校生活,只有每到周五傍晚放学,才会一同回家。
对此,唐妈妈表示思念成疾。
以往,时洛三不五时跑来唐家蹭饭,梁淑仪心态年轻,又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宝贝丫头,趁唐其深没空的时候,逮着时洛凑在一起聊她们这群小孩在学校的八卦都能聊上老半天。
如今一周才能见上一次,梁淑仪对唐其深倒是无所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脾气她也了解,沉稳过分,不苟言笑,在不在家其实没多大区别,可最主要的就是,唐其深不在家,她的宝贝洛洛也不回来,这就让梁淑仪伤感了好一阵,几周都没能习惯。
闲来无事,她只得招那些塑料老姐妹花来家里搓麻将,消磨时间。
同龄老姐妹们聚会的时候,不少富家太太都统一口径,对梁淑仪家这个相貌出众,学业拔尖,各方面能力都相当突出,丝毫不需多加操心的儿子表现出满满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