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小脸搭在钟落袖的肩膀上,因为李姿蝉的声音,惊动了一下,小脑袋蹭了蹭,更深得贴进钟落袖颈窝里……
钟落袖望向窗外,“让她睡一会儿。”
李姿蝉叹了口气,“落落。”
钟落袖:“干什么。”
李姿蝉:“找个人嫁了吧。”
钟落袖去后视镜里看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李姿蝉打方向盘,转入小区,没看她,只是问:“想要孩子了?”
钟落袖轻笑:“胡说八道。”
李姿蝉不能理解:“那你这是干吗?帮别人带孩子?”
钟落袖:“不是。”
李姿蝉在别墅门口停车,“当我没说。”
钟落袖:“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伸手,拍拍舒馥的小脸蛋,“小馥,到家啦。”
舒馥睡得正香,蹙着眉,哼唧了几声,探手抱上钟落袖的腰。
李姿蝉看不下去,“唉!——我要按喇叭了啊!”
钟落袖:“要不你下车,开我的车回去。”
李姿蝉哭笑不得,“我错了,你快让小祖宗醒醒,我要这车回家!” 洋洋洒洒的小雨,轻轻划落在挡风玻璃上。
不疏不密,逐渐淅淅沥沥起来。
李姿蝉认命地下车,去后备箱拿伞,她现在有了两个祖宗,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Mercedes-Benz标志的专用九骨商务大伞,“砰”一声撑开。
李姿蝉走回车门处,和一个陌生的女人面面相觑。
蓝怜自前向后,抚了抚濡湿的发丝。
她气场沉稳深重,颀长有致的身姿,冷艳锐利,完完全全是上位者的冰冷。
李姿蝉莫名有点发怵,举伞的手,微微颤抖,本能地感到,这个唇角紧抿的女人,与舒馥有关。
“蓝会长。”钟落袖先一步迈下车。
蓝怜只是动了动唇,“钟小姐。”
李姿蝉望望左边,又望望右边。
气氛虽然离剑拔弩张,相差了有一万公里之遥,但濛濛微雨中,隐约酝酿出一种对峙的氛围。
伞面举在钟落袖的上方,伞沿却往那个女人的方向,偏了一点点。
一点点遮雨的劝和,像是准备拉架。
李姿蝉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陌生女人,最好不要过于招惹。
钟落袖淡淡道:“姿蝉,再去拿把伞来。”
蓝怜:“不用了。小馥在车上?”
两人眼光直视。
钟落袖不避不闪:“在。”
蓝怜声音微沉:“我是不许她出去的。”
钟落袖浅笑,“蓝会长,我请小馥出门,帮个忙而已。”
蓝怜:“帮忙?她跑去演一个杀人犯,帮了谁的忙?”
大佬不怒自威,李姿蝉差点给跪了。
……天耶,不管我的事啊,中介费退您,要杀要剐,有话好说。
钟落袖笑:“不是您想的那样。”
蓝怜:“舒馥。——出来!”
一句话,先让李姿蝉一个哆嗦。
下一秒,舒馥揉着眼睛,有点连滚带爬的,像从后座摔出来一样。
“会长……你……你怎么来了?”舒馥躲在钟落袖裙摆后,细声细气。
蓝怜望向别处,强捺怒火,又看回来,“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舒馥拼命摇摇头。
蓝怜:“你现在想怎么办?”
舒馥抬起脸,眼中盈盈的,道:“我有一个暑假的时间!”
蓝怜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报复我?”
舒馥诧异:“我怎么了?我没有!”
蓝怜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舒馥的朋友圈,最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