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琛注意到,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被拉开,他送的那件礼物放在里面,看样子没有拆开过。
盛思夏轻哼一声,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却被光线刺得皱起眉头。
要帮她关灯,开关按键在房门口,傅亦琛抬腿欲走,衬衫一角却被盛思夏拽住。
回过头看,她已经醒了,睁着漆黑明亮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
傅亦琛说,“没一会儿。”
盛思夏收回手,撑着手臂打算坐起来,却被傅亦琛按住肩膀,“你先躺着,嘴张开,我看看血止住没有。”
许是因为刚睡醒,她有点迷迷瞪瞪,意识还不清醒,她听话地张开嘴,像是小时候感冒去看医生,要给医生检查。
只是,傅亦琛的动作,比医生还要温柔许多。
正对着头顶光源,傅亦琛清楚地看见,她嘴里的创口处已经差不多止血,黑色的线让柔软的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
“做手术是谁陪你去的?”松开她的下巴,傅亦琛问。
盛思夏回答,“没谁陪,一个人去的。”
看她无所谓的眼神,好像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还挺得意的。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时候拆线?”
盛思夏想了想,说,“我记得是一周以后吧。”
她刚睡醒的样子实在太乖,将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还在担心,脸肿的样子太难看,不想让人看见。
“雪糕呢?买到没有?”盛思夏一本正经地说,“我感觉,嘴里还在流血。”
“我刚才看过,没流血了,你只是想吃雪糕而已。”
盛思夏摸摸自己的脸,“我不想让你白跑一趟。”
这是实话,其次,才是因为嘴馋。
傅亦琛下楼,将买来的雪糕拿上来,就让她在床上坐着吃。
她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如果想要拿下来,得先将那件内衣取下,傅亦琛索性将自己的西装为她披上。
水蜜桃味,是她喜欢的味道,在暖气房里吃雪糕,堪比盛暑天吹着冷气吃火锅,真是无上的享受。
小口小口地咬着,将雪糕块抵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处,有一种肆意的舒适感。
只不过,盛思夏才吃了几口,却发现傅亦琛一直在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傅亦琛靠着窗户,对她说,“刚才在楼下遇见你的朋友。”
她吃着雪糕,不清不楚地问,“谁?”
“秦锐。”
“咳……”盛思夏差点呛到,掩嘴咳嗽。
秦锐来干什么?
她忽然想到,自己和秦锐提过今天要去看牙,看一眼手机,果然看见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他发来的微信消息。
“他给我一本漫画书,让我还给你,”傅亦琛说,“我放你桌上了,待会儿自己找。”
桌上?
盛思夏望过去,忽然发觉哪里不对劲,她睡个觉的功夫,房间怎么变得这么整洁了?
陈妈请假不在的日子里,没人进来给盛思夏收拾房间,她习惯了随手乱扔,乱糟糟的,也填补了房间的冷清,反正她看得顺眼就行。
盛思夏觉得,他这个人,肯定是有点洁癖的。
他的卧室,也是这么不接地气。
想到那本漫画,盛思夏反应过来,是她借给秦锐的那本,那张照片,他会不会也一起还回来了?
“只有漫画书吗?”她小心地向傅亦琛确认。
不希望他看到,被她收藏多年的照片,何况上回,她已经骗他说是扔掉了。
傅亦琛点头,“只有漫画书,难道你还借了他别的东西?”
“算是吧。”
她眼中有失落,这让傅亦琛很在意,他问,“这个秦锐,是你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