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是麻烦所在了。”
森鸥外略显丧气地叹了口气,在这类表演上,凛总是不得不承认,太宰治确实是他的亲下属,“由于下属的失职,让费奥多尔趁机逃走了呢。”
凛:“……”
哦。
那我懂了。
出于对费奥多尔的警惕,关押他的牢房重重关卡、坚不可摧,饶是这样却仍然一不小心就让人跑了,想要继续沿用之前的办法更是不可能的。
困不住,又抓不到。
准备把她打成一张卧底牌,去投诚。
“但是……”
凛犹豫着,“为什么是我?”
“就像我当初对于你那种神奇能力的看重而选择了接纳,你在这方面的稀缺有一般人所不能比的优势。”森鸥外惋惜无比地说,“如果不是只有你的各方面条件最适合做这件事,我绝不想将你推出去。”
凛觉得他给出的答案并不完整。
森鸥外一定还有别的理由,才会让她去做这件事。
这件事只有凛和森鸥外本人知道,凛在想到这种绝对的隐秘性有多么适合“用完就丢”“杀人灭口”后,她从森鸥外的嘴里听到了“书”,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东西,却与费奥多尔有关联。
“这是你需要做的第二件事。”
森鸥外说,“为了逼真中也君可能会对你不太友好,我的建议是你今晚离开,港黑内部只会有高层知道你已经‘叛逃’。”
他状似无奈地弯了弯眼:“你知道的,过犹不及。”
这样藏着掖着,更能反衬出事件的真实性。
竟然把她仍然留在港黑的最大原因顺水推舟放到她面前了:森鸥外只是简略地介绍了那是一样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却没有讲解“书”真正的作用。
凛不认为森鸥外知道她本身的意图。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她能巧妙的运用这个时机。
不论是完成任务本身,还是彻底摆脱太宰治这个人,都能够简单轻松的做到。
这不会是来自森鸥外的测试。
森鸥外掌握的信息甚至不如太宰治,他不可能猜到这份上。
是的。
太宰治不久前才把那把足以造成致命伤的刀柄递给了她。
——只要你想,就能伤害到我。
凛能从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那近乎纵容的等待中,读出这样的意思。
要伤害一个对你敞开心扉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太宰那边……”
凛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有一部分的意识似乎已经抽离了出来,凌驾在半空,俯瞰着她所做出的一举一动。
她在尽量冷静地旁观、思考、搜索,为什么她还非要在这种时候在意太宰治。
“普通情况下我是不会干涉下属的私人生活,但是这件事……”森鸥外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凛,“凛,你也知道太宰君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我的计划说不定会被不小心的打乱,相信你不会想看到那种情况的。”
梅宫凛带着交易的往来资料从港口黑手党中叛逃。
这件事原本只应该在港黑高层中传播,却被“无意间”透露了出去。
最有可能抓住梅宫凛的中原中也没有出席这场内部人员的会议,同样的,还有一位——太宰治正在和人通话。
“虽然不指望你能因为我的缘故放弃什么,但这种道别方式实在是有些无情。”
接通以后。
太宰首先也是直到现在的寂静为止的唯一一句话,说完之后,他陷入了沉默。
或者该说是等待。
凛也选用了相当糟糕的回应方式。
“你应该知道在那之前我为什么会对你妥协。”
她用上了“妥协”这个词语来形容,那么一切的感情纠葛就会随之烟消云散,过往留存的所有记忆都被蒙上了另一种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