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闻言,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可那笑容根本未及眼底。
“既然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以后你的事我也懒得过问。”
他还真的可笑,居然因为那点子担心,蠢到从白天等到半夜,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还不愿意回家,非要在门口等着。
可别人到底是不领他的情。
他这又是倔的个什么劲儿呢!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觉多好!真是傻逼!
明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心中不由慌了。
“邢月。”他喊了一声。
邢月不想理他,只是盯着他看。
“谢谢。”明澄说着,便用手支着床想爬起来,然而,还没能起身,便又被邢月按了下去。
“你瞎几把动什么动!”他虽然嘴上凶,下手却是十分有分寸。但为了防止意外,邢月还是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
确定没有大碍,便将他衣服给他套上,然后又牵过被子将他盖住。
才给他牵过被子盖上。
“有家庭医生?”邢月想,这么重伤都敢回家,应该是的了,但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嗯。”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虽说现在明澄受着伤,他看着会莫名觉得有点心疼,但一想到他什么都不愿意说,邢月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明澄身上又有那么重的伤,气极了也不能揍,还是走远点免得看着烦。 邢月走到门口,手刚扶上门把手,便又折了回去。
没搞清楚明澄这一身的伤怎么弄的,他还是不安心。
看他这些部位和包法,身上的伤应该都是刀捅出来的。
可是他哪儿去招惹的这些事?
还有今天的明清池,反应也是非常古怪。
明澄是看着他往门口走,又看着他返回来的。
“怎么了?”邢月走到床边,他才开口问道。
邢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痛得睡不着?”
有些人感冒稍微重点都要在医院待上一周,他倒好,一身伤口,今天包好今天就出院。
也不知是不会痛还是脑子缺根弦儿。
其实他本来还想问一问明澄,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可又想到他刚刚那样问,明澄都不讲,想来就算他留下来再问一百遍,明澄也一样不会讲,索性缓缓,等之后他放松警惕了给他套出来。
明澄摇摇头,“有止痛药。”
“…………”这个该死的聊天终结者!
见他不说话,明澄随后又道:“你回去吧,很晚了,早点睡。”
邢月气笑了,“你真是个傻逼!”
明澄被骂了也没觉得生气,反而只是耐心地说了句:“不要总是爆粗口。”
草!
邢月气得肝疼,却还是将火气一压再压,鼓着大气儿张口,最后却轻轻落下一句话:“我守着你。”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说了守着你就守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于是,明澄就闭嘴了。
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毕竟伤口真的深,他也真的疼。如果不是强忍着,恐怕说话声音都打颤。
邢月在明澄屋里守了一夜,期间明澄吃了一次止痛药,完了迷迷糊糊喊了七八次疼。
早上天刚亮,家庭医生便匆匆赶来,看了一下包扎的情况,看见渗血严重就换了一次药。
也就是换药的时候,他才看见那些伤口。
手臂上和腹部的都不算长,但看着深,脑门上应该是用钝器砸的,算是最轻的。
最严重的是大腿上那条,斜着一条,手掌心那么长,也不知是怎么划上去的。
邢月看医生上药看得心惊,那些伤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都很深,每一处都是照着要他死的力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