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他亲手刻上去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不太会雕刻,字不好看,但她拿到的时候特别开心。
可现在她走了。
真的不想跟他白头偕老了。
头疼得快要炸裂,心脏仿佛被一双残忍的手不停地揉捏变形,浑身血液被阻滞着无法流动,也无法顺畅的呼吸,绝望到濒死的感觉兜头而来。
头顶一道阴森森的嗓音环绕着——
“难受吗?想死吗?你就该把她经历过的痛苦全部都尝一遍。”
宋屿双手扶在洗手台的边缘,身体还在发着抖,冷汗一滴一滴地落在面盆里。
他打开水龙头,浇了自己满头凉水,才终于缓了过来。
目光上移,落在其中一个小格子上,那里放着一把钥匙。他忽然想起她的话:“不许偷偷配钥匙。”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笃定就是那间房,拿起钥匙上了楼。
那个被她称作小秘密的房间,果然被他用这把钥匙打开了。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大得有些夸张,一侧放着几叠纸,另一侧摆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原来是工作间。
他神思恍惚,仿佛看见她坐在桌前,时而认真地画着图,时而苦恼地咬一咬手指,十分可爱的模样。
他又想象着那双纤纤玉手操纵着这些扳手镊子的画面,有一种奇异的反差萌,不自觉弯了唇角。
宋屿缓缓走到桌前,将那叠纸拿了起来。
认真地翻阅这些散发着灵气的设计图,他完全进入了她的世界。这是她热爱的东西,也是她的天赋所在。
最后一份画稿,令他彻底愣住了。
是一对袖扣,反复删改了不下二十次,最终成型,看上去特别熟悉。
他拉开半掩的抽屉,里面还有一块没用完的,粉紫色的塔菲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颓然坐在落地窗前,拿出手机,艰难地解锁、拨号。
“你清姐有找过你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言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啧,你媳妇儿你问我?脑子瓦特了。”
宋屿直接挂了电话,忽然想到一个人。
容斐的女朋友。
他开门见山地问:“小悠,清姿去哪儿了?”
那边顿了顿才开口:“我不知道啊。”
明显是刻意装出来的轻松语气,让他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她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我就很重要的事找她。”
“可是她说你不会有什么重要的……”小姑娘突然闭了嘴,“哎呀,我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学长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啊。”
“我知道她不让你说。”宋屿轻叹道,“不过我求你了,我必须要找到她,你帮帮我行吗?”
小姑娘嗫嚅道:“清姿姐姐会不高兴的。”
“小悠,学长从来没求过你什么……”
“好啦。”明悠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她去深市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只是去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谢谢。”
宋屿挂了电话,立马订机票去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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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我建议您还是留下这个孩子,您是RH阴性血,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生出健康的孩子,以后如果再怀孕,会有很大风险。”
医生的话让她彻底愣住。
“顾小姐,您跟孩子的父亲商量过吗?”
她摇了摇头。
医生面色不忍:“这么大的事情,我劝您还是慎重考虑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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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屿下飞机直奔医院,一个挨一个的问医生护士,差点被当成疯子赶出去。
最后得知她预约了人流手术。
就在他打算踢烂面前这扇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