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小情人和林深时长得再像,只要是都见过两个人的,就绝不会弄混淆丁点儿。这样的差距就如同皓月和星子,没有人会将其弄错。
萤星如何与皓月争辉。
南恩还想再把眼睛睁大点儿,好看得更仔细些,只是他实在撑不住,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简鹿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真麻烦,怎么又晕了。”
江宇赶紧几步走过去拦住他,免得真把南恩给踹出个好歹。
“简哥你轻点儿,差不多就行了。”他又看向林深时,“这,怎么处理啊?”
林深时冷笑一声:“扔华纳酒店里去,自然会有人来接他。”
“他背后的人?”简鹿问。
林深时点点头。
“行,那我跟江宇先把这外国佬送过去。杜负先关这儿吧,等他醒了再说。”
简鹿弯下腰,双手从南恩的腋下穿过,把他整个上半身给抬起来。江宇也紧跟着把南恩的脚踝抓住,两个人沉气发力,像抬死猪一样就把南恩给抬着走了。
医务室里就只剩下林深时,还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杜负,封闭的空间里很安静,静得只有挂钟“滴滴答答”地转针声。
林深时的呼吸向来很轻,在室内几不可闻,杜负的呼吸声却絮乱又沉重,将主人内心的惶恐和紧张尽数暴露无遗。
越是安静,就越令人心慌。
林深时并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有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在敲打杜负的耳膜。
“别装了。”
冷冽入骨的声音,让杜负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脱光了站在冰天雪地里。细短的睫毛不安的颤动,一番挣扎后,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杜负慢慢地坐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林深时。
他现在就像是地沟里的老鼠,人人都能喊打,还怎么敢嚣张。
医疗室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林深时抄起桌上的台灯,将刺眼的灯光直接打在杜负脸上,逼迫得他不得不抬起手挡住射来的光线,眼睛被刺激得生理性流泪。
“舍得抬头了?”
林深时嘲讽了他一句,摸到按钮将台灯关掉。
没有强光直射,杜负的眼睛一下子好受了很多,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嚅喏着说:“对……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人证,录音,U盘,铁证如山,就算是最巧舌如簧的律师,也无法翻案。
林深时显然并不满意他的回答,沉下脸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杜负,仅仅是一个眼神,都把他吓得浑身哆嗦。
杜负生性胆小,做错事的悔意和对惩罚的恐惧使他精神完全崩溃,跌下床抓着栏杆哭得稀里哗啦,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错了,我错了林总!可是我没有办法啊,高高兴兴还那么小,是我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却没有……给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这都是我的错,为了拿钱治病出卖公司,也是我的错!”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了床单上:“是我鬼迷心窍,恩将仇报,全是、全是我的错!”
杜负说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半边脸瞬间便红肿起来,看着有些狼狈。
林深时却不为所动,冷冷道:“你的孩子不会以有一个背信弃义的父亲为荣。”
杜负猛地瞪大眼,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哭着哀求道:“林总、林总我求求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千万——千万别告诉我的孩子,他们会讨厌我的,别人也会看不起他们!”
他这一辈子的软肋就是两个可爱的孩子了,杜负真的无法想象,当女儿和儿子得知这一切后,他该怎么收场。
尤其是一想到无辜的孩子会因为他而贴上骗子的标签,很有可能会贴一辈子,到死都撕不下来,杜负就更加自责,恨不能掐死自己。
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松口,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名誉和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