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乔西,以前离婚商讨抚养权的时候,当乔建良说要女儿,她当时可松了一口气,出国更是没有半点留念,这次回来呢,不过是想尽一下当妈的责任而已。
乔西了解她,不用猜都能想到。
最后还是傅北在中间打圆场。
乔妈对此不大高兴。傅北在乔西的房子里住着,许多东西都是成套成对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什么关系,现在亲生女儿不搭理自己,傅北态度不算热切,过于敷衍,搞得她很不舒服。
她这几年在欧美国家到处浪荡,学到了一点西方文化的皮毛,思想境界随之提升了一个档次,十分推崇所谓的自由,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反倒不满意女儿这个态度,但有些话又说不出口。
三人去的西餐厅吃晚饭,期间乔妈时不时会问几句话,譬如乔西在做什么,以后的打算,甚至问有没有出国的计划。
“如果有这方面的打算,妈妈可以帮你,你现在还年轻,出去留学正好,理工不是特别好的学校,早些年我就跟你爸商量过,让你出国学,他非不听,现在出国留学多好啊,哪家的孩子不盼着出去。”
几乎一直都是乔妈在唱独角戏,乔西分外沉默,傅北不时会应几句话,不至于冷场。
乔妈想跟乔西单独聊聊,明里暗里示意了傅北好几次,傅北不动声色观察了下乔西的神色,见乔西没异议才借口去洗手间,给母女俩留独处的空间。
母女俩一搭一搭地聊了会儿,乔妈忽然叹了口气,问:“小西,你是不是记恨我?”
乔西头也没抬,吃了小口牛排,细嚼慢咽,“没有,没记恨过。”
说完,抬眼看了看乔妈,轻飘飘地说:“你别多想。”
乔妈的脸色变了又变,乔西的反应太淡然了,如果真是记恨,说明她还是在乎这个妈的,可她的神情透露出,真的是不记恨,甚至是不在乎,着实伤人。乔妈还是有心的,在心里给女儿留了一小块位置,不然就不会回来,她清楚是自己放弃了乔西,这次回来,大抵心里还是想做一点补偿,谁成想乔西早就不在乎了。
气氛一时凝滞,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乔妈打破了僵局,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然而直至结束,这场会面还是不欢而散,乔妈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竟直白地问乔西和傅北是什么关系。她的语气太过生硬,明显就是不赞同两人在一起,大抵是想干涉这件事,可惜乔西置若罔闻,从西餐厅出来,都没说要送她回酒店,兀自带着傅北就离开了。
这么多年了,乔妈的长辈习性还是没有变过,以为女儿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子呢。
因为乔西和傅北的事,乔妈再次与乔建良闹架,不过不是大吵大闹那种,而是争辩,乔妈认为乔西现在这样是乔建良对女儿不负责,没教好,后悔自己没有争取抚养权。
乔建良气得血压直飙,他最近再不待见傅北,也不愿意听这种言论,他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只让乔妈走。
乔妈是抹着眼泪离开大院的,本该和和气气的局面闹得很僵。
但乔西受这个的影响不大,心情稍微低落了一个晚上,之后就恢复了老样子,傅北比较担心她,可不会主动提及这些。
不过这不代表乔西不会烦躁,尤其是乔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或许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不那么心烦,她这几天很是主动,有时下夜里突然醒了,还会抱紧傅北来一次。
情动过后会比较累,整个人会放松不少,喘了喘气,她伏趴在傅北身上不动了,感觉到不舒服才动了动如玉的长腿。
傅北偏头吻了下她汗湿的颈间,低声问:“要不要去洗个澡?”
乔西嗓音惫倦,很是疲乏,懒懒散散地猫在上面,用脸侧抵着这人的下巴,轻轻地说:“不想去。”
“很累?”
“有一点。”她没有力气,连抬抬手指头都不愿意。
傅北又偏头亲了下,“我帮你弄,你躺一会儿。”
乔西没拒绝,乏累地闭上眼,小憩了两分钟,等傅北端着热水出来,坐在床边帮自己擦洗的时候她也没起来,只会顺着对方的动作不时抬一下腰身,末了,翻身趴着,将脑袋枕在胳膊上。
这几天的夜色不大好,每晚的天色都黑沉幽闭,连星星都没有一颗,压抑而沉闷,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小灯,灯光不够明亮,有些昏沉。傅北的举止轻柔,倒了水回来,伏下去在她纹身的花芯处落下一吻,给予足够的安抚,侧身躺在一边,“要不要跟我谈谈?”
乔西顿了下,不知是为刚刚那个温柔至极的亲吻,还是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