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愿意,因为道德和世俗,所以将自己完全否定,被迫成为另一个人呢?
而他现在是谁,他不知道了。
沈彻的人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他只是一具尸体而己,还没有死透的,想要最后垂死挣扎的尸体。
“老大!”
身边的人过去看了看地上的沈彻,说,“他昏过去了。”
因为突然而来的痛感太过剧烈,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住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分离的惨痛,更何况是身娇体弱被宠惯了的沈彻。
痛晕过去是很正常的。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沈北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还空着的文件签名的那一栏,说:“把之前那批致幻药准备好。他醒来如果不签的话,就喂给他。”
杰瑞德有些不忍:“他可是你亲弟弟,你已经害得他下半辈子坐轮椅了,够惨的了。”
沈北摇摇头:“他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他的背景太强大了,而且对我也不怀好意,如果他不放弃,我和姜楠,不会有好日子过。”
杰瑞德听了,知道有道理,也没有再细说,只是略有深意的看着沈北,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你啊,明明是唐璜带出来的,却越来越像谭宇凡了。”
沈北掏出烟盒,里面已经空了,他捏紧了丢在一边,叹了口吃,喃喃了一声。
“没了。” 混这个圈子的人,什么都见过了,这种事情也都有处理的经验。手下的兄弟们显露出自己的素质来,也不等老大开口,就把沈彻从地上抬起来转移去另外一间专门关人的医疗房。
大大小小的卧底和一堆需要套话的相关人都是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处境,而在沈氏集团征服风云市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类情形的涉猎,更何况这还是在谭宇凡的地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沈北的那些兄弟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出来的,只是需要沈北一个点头,他们自己就能够把该收的收回来,该抢的抢走,效率高的很。
所以在谭宇凡死了之后,他们就很快趁他们势力跌落低谷这个时机把他的老宅拿了过来,这里面的东西,也都玩儿熟了。谭宇凡的余党在这里受了不少试验,他们比沈北都弄得明白。
“抽我的。”
杰瑞德把自己的烟递过去,“洋货,味道比你这个浓多了。”
“我一直只抽这个牌子的。”沈北不耐烦的推开:“又不是抽大麻,我要什么浓淡。”
“原来你是那种人,真是看不出来。”
杰瑞德小声呢喃了一句,但似乎意有所指,“那是没有尝试过其他的而己。”
沈北抬眼看他。
杰瑞德对着沈北的眼睛,轻快的说:“试过其他牌子的好滋味,习惯了之后,就会忘记之前的那个味道了。”
沈北敛下眼皮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是你我是我。”
杰瑞德耸耸肩,不置可否。
“先把章医生请过来给他处理伤口,创面这么大容易感染。一旦他松口签字,就马上转移到我们医院去。
沈北叫住跟出去的最后一个人,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吩咐道。
那个人点点头就去落实处理沈彻的情况了。
也不等沈北再说什么,外面进来了一些兄弟清理地上的血迹。带着最新研制的制剂浇到了上面,冒了些烟,拿拖把一拖就什么都没了,一点DNA都不留。
可能是心情太过急切,行事太过冲动,而现在沈北似乎还没有能够冷静而自然的笑对这一切的能力。他解开西装的那颗纽扣,松了松领带,走出去到了酒窖,拿出一瓶威士忌,加了冰块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
从口腔扁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类似咳的声音,他皱着眉晕了晕味,咂巴了一下嘴。
杰瑞德怀疑的从他手里抢过杯子也喝了一口,两秒后却发出了和沈北完全不同的,享受的感叹。
“这可是我们的生命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