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放空你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吼出来,就当”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慕有哥已经跳了下去,赖红城咽了下面的话,听着她的叫声,笑了起来。
晚上,赖红城带她去了烧烤城,点了一大桌吃的。
“你喜欢烧烤,我应该没记错吧。”
“嗯,很久没吃了。”
“那正好,多吃点。”
慕有哥看着油腻腻的食物不敢下手,“这不好吧。”
“尽管吃,大不了拉肚子明天继续请假。”
“……”
“一顿而已,就是胖两斤也没关系,虽然鼓励苗条,可你现在太瘦了。”
“可是赖总。”
“私下就别赖总了,叫名字。”
慕有哥叫不出口。
“或者跟他们一样,叫老赖。”
“好。”
“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今晚你不是艺人。”他给她开酒,“放肆一回。”
慕有哥已经很多年没吃的那么尽兴了,感觉食物快撑爆了胃,快到了嗓子眼。
胡吃海喝完,她又去烘焙店买了一大袋泡芙,走一路吃一路。
凌晨,赖红城带她去了大剧院,里头空无一人。
他把她晾在舞台上,随她做什么,吃吃甜点,喝喝小酒,放开了做任何想做的事。
一个小时后,赖红城叫了她一声,“欸。”
慕有哥嘴上沾着奶油,跟着声音看向台下模糊的声音。
“你是谁?”
她虽带几分醉意,脑袋却是清醒的,不懂赖红城为何如此发问,一头雾水地回他,“慕有哥啊。”
“把眼睛闭上。”
她照做。
“第一个出现的是谁?”
“闻川。”
“除了他。”
“Ki”
“好了,睁开眼吧。”赖红城坐到第一排,“Ki这个人,谁演谁出不来,你还沉浸在她的感觉里,怎么演小芸?”
“角色同化,这是个致命的点。”他抱臂看她,“让你接个电视剧就是调剂一下,不让《白匣子》影响你太深,《山鬼》是古装剧,林瑛也是完全不同的人物类型,转换并不难。小湫和Ki偏属一个风格,对于你来说算是一个舒适区内,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定格了,你的小芸里全是她们的影子。”
“这是其一,其二,你对这个舞台太过敬重从而引发的疏离感,话剧是不容易,可以当作挑战,但不能成为压力,你绷的太紧,虽然不能过分松弛,但你的状态就像背了一座山,你是要把这个舞台压毁还是把自己压死?”
她静心认真听着他的话,不吱一声。
“还有一点,也是你为人称赞的特色。你的表达很细腻,尤其是眼神,过去的角色都要往收敛演,才显高级。舞台与镜头不一样,离那么远,观众看不到你细微的表情变化。你的动作没有张力,不够浮夸,感染不了观众,索然无味。”
“想突破,必须削弱你的神态,将重心放到形态上,放肆一点,把情绪用身体带给观众。”
“这个舞台是你的,你尊敬它没错,可它还是在你的脚下,你要掌控它,立得住它。”
“忘掉时湫,Ki,不要受她们影响,也不要觉得演戏不该有自我,先有自我,才能有自我以上的东西。”
赖红城脱下外套扔给了她,“别回去了,你在这睡一觉,好好感受它。”
赖红城走了,静谧的剧院孤零零地立着慕有哥一人。
她坐了下去,随后又躺下,看着照亮自己的唯一那束光。
将自己放空。
放空。
放空……
…
接下来一段时间,慕有哥的心态好了许多,偶尔会跟赖红城讨教讨教,排练渐入佳境。
她脚上经常磨出泡,有时她自己挑破,有时让闻川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