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嘛!”
“你有病啊!”
听啊,怪物咆哮了。
有时候,疼痛也是一种解脱。
他这几日总是借着酒到处惹事,浑浑噩噩,打架是最常做的事。
夜里,他去买酒,从一个巷子里走,路边的妓-女拉他的胳膊。
“进来坐坐。”
“没钱。”
妓-女看上他的长相,“没钱也没关系。”
闻川笑着看她,被人拉着走到门口。
她的头发突然变成无数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朝他吐着长长的信子。
闻川猛地拽住一把头发。
“啊——”妓-女捂着头转身看他,“你拽我干嘛,好疼。”
他看着手中的长发,突然把她按在墙上,不停地拔她的头发。
“你干嘛!你变-态啊!”妓-女推开他,吓得进屋关上门,“疯子!”
闻川杵了会,手一张,扔掉那些长发,拎着酒瓶走了。
他回去后,就画了个长满蛇头的女人。
画了一夜,一夜不停。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画出了门,逢人就问,“我画的好吗?”
十个人有七个骂他神经病,两个说了看不懂,还有一个什么都没说,吓得躲远远地。
“画得好不好?”
他从口袋里拽出钱,硬塞给路人。
“看看我的画吧。”
…
天还是很冷,明明已经是四月了。
闻川没有碳,把桌子给劈成一块块长棍放到炉子里烧,满房间烟熏火燎,燥人的很。
他新做了一个大画框,将画布钉钉好,拿大笔随意地涂着。
涂着涂着,涂出小学时的慕有哥来。
世界一片黑暗,她握着铁锹,像个从天而降的神明,来拯救他,陪伴他,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啊。
他痴痴地看着画中的小女孩,扔了笔,用手去蘸颜料,在画布上涂抹。
刻画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
每一毫每一厘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他往后退着,离她越来越远。
手上满是颜料,突然朝自己的脸上抓去。
黑色,灰色,肉色……
覆盖住他整张脸。
… 星视界颁奖礼当天, 慕有哥再次与周文一起走过红毯, 作为颁奖嘉宾,她今日穿着偏素,简约的白色裙子, 一点花饰都没有。
“周文!”
“哥哥!”
“哥哥!”
席天大叫着她, 可是周围所有人都在叫哥哥, 于是他换了个词, “学霸!学霸——”
突然而来违和的声音, 慕有哥看了过去, 见到是席天,朝他笑了笑。
走完流程, 她没有去现场就坐, 在后台等着,想让蒋静把席天带进来, 可这小助理偏偏不知跑哪去了。
有个女演员与她打招呼, “有哥姐。”
“你好。”
“您还记得我吗?”女演员看到她突然变得很激动, “我叫林璐,山鬼里那个紫衣妓-女, 有一次因为我导演发脾气,您为我说话了, 有印象吗?”
那个特约演员呀,慕有哥说:“我记得。”
林璐恭敬地站着,“谢谢您当初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铭记在心。”
什么话?慕有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我接了个网剧, 前段时间还挺火的,今天过来领奖。”
“恭喜。”
“没有您就没有我,非常感谢您。”
“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不,我真的很感谢您,当初我差点就放弃了,是您给了我希望,您说我漂亮。”林璐笑着拉住她的手,“您就是我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