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_作者:三月蜜糖(61)

2020-03-24 三月蜜糖

    空叟摸着青色胡须,慈眉善目的打量着帷帽下的人,又转头看向顾绍祯,双手合十,微微点头。

    “贫僧将妹妹留于红尘之中,有劳二位施主帮扶。沈家冤案至此了结,贫僧再无牵挂,两盏薄茶,以谢恩情。”

    恰在此时,庙里响起一遍钟声,日头高悬,炽热难当。

    洒扫的小僧也跟着站在院中,听习佛法,广化寺的僧人无一缺席,除去善堂的空叟。

    温良良挑开帽沿,索性将帷帽摘下,放置一旁,与空叟示意后,问。

    “大师不想与令妹一起,重振沈家茶业吗?”

    顾绍祯倒先笑了起来,捏着她的手掌举到半空把玩,温良良恼怒,偏又挣脱不开,便红着脸颊,低斥。

    “松手。”

    空叟广袖一展,淡然的摇摇头,“无心,无力,无情。”

    “那大师为何还带着这串珠子,自欺欺人。”温良良声色柔婉,盯着空叟掌心的珠串,那人下意识的跟着低头,神情明显一滞,却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常。

    “她过的安好,我便无忧。”

    温良良戴上帷帽,起身与他道别,“大师也有困而不解的时候。”

    她走的急,顾绍祯与空叟只一点头,便忙跟了上去,迎面烈日刺目,激的他猛一抬手,温良良借机小跑到前院,与之隔开距离。

    好容易在马车前将其围堵,偏生那人带了帷帽,不想搭理,顾绍祯站在车下,拽着帘子诧异。

    “旁人的事情你急什么,沈香君自己不来找他,定有缘由。空叟与她不是亲兄妹,那也未必能在一起。

    天下之事,何能尽如人意。”

    他凛了声色,莫名其妙的瞪着一脸怒气的佳人,有些匪夷所思。

    温良良心下烦躁,扯过帘子放下狠话,“说你乖僻,倒是言轻。你简直就是阴冷寡淡,冷漠至极。”

    她对着车夫喊道,“驾车。”

    车轮碾着青砖呀呀作响,一阵风撩起垂下的帘幔,顾绍祯对上温良良气鼓鼓的脸,帷帽轻轻一飘,又重新遮住她泛红的腮颊。

    顾绍祯杵在原地,温良良是生气了?生的哪门子气,跟谁生气?

    他不明白,直到彭叔一声长叹,心灰意冷的拱手一抱,“公子,咱们也回府吧。”

    爱答不理的样子,叫顾绍祯甚是心慌不安,他清了清嗓音,冷声道。

    “彭叔,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彭吉浑身一抖,磨着后槽牙沉声回他,“公子,叫我说你什么好。”

    甫一回到东院,便有人从偏门进入内间候着,小厮名叫兰舟,机灵聪明,是早早安插在相府的眼线。

    上回祠堂灵牌被烧,便是他从中守望,临时将夫人的灵牌换做了顾淮敏的,这才没让苏郁的计划得逞。

    “她又耍的什么心计?”

    顾绍祯有心事,从下马车回府便一直拧着眉,周身一团阴鸷之气。

    兰舟仔仔细细将苏郁怂恿苏珍色/诱的事情交代完毕,便躬身等候吩咐。

    顾绍祯厌恶一个人,便不愿让其轻易受死,比如苏郁。当年母亲亡故,祖父病死,其中不必细想,便知是苏郁与二房做过手脚。

    这样重利重欲之人,若是将她在乎的权势,宠爱一样一样夺走,叫她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如蝼蚁一般任人摆布,那才叫报复。

    “那便让其放马过来,你继续盯好她,不要打草惊蛇。”

    顾绍祯撑着下颌,又想起温良良朝他做怒的样子,不免心中不快,他摸索着扳指,忽然计从心来。

    ......

    春烟从冯玉琬房中退出,蹑手蹑脚的合上门后,一转头,心脏险些从喉咙蹦出。

    温良良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见她被吓到,也知自己神出鬼没了一些,遂顿了顿,眼神扫向邻院。

    “他呢?”

    春烟知她问的是白景,便小声附在她耳边,道,“他一早便溜了,奴婢没拉住,只听他说要去紫金阁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