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傲雪翻了个白眼,道:“孩子的未来重要,还是打扰秦将军重要啊?再说了,秦将军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村子边缘,若是有人去叨扰她,她心里高兴才对啊,更何况你之前还是她的左右手呢。”
吴志勇被她说服,搓搓手,咬牙道:“好,我今天下午就去找秦将军,多谢你了!”
荆傲雪摆摆手,道:“没事儿,本来我想着今日去镇上的,不过不急,干脆明天去吧,对了,马上过年了,你家里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吴志勇摇摇头,道:“还早的很,我明日……诶,既然这样,那咱们明天就一起去镇上采购吧,我们人多也方便些。”
荆傲雪想了想觉得不错,这件事便定了下来。
过年前的日子是最忙碌的,凡人界在意这样的节日,新年又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所以每一个人都极为重视。
镇上的人多了许多,要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经过人挤人才能买到。
等荆傲雪采购的差不多了,累的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倒不是真的累,而是这种闹哄哄的场景太熬人了。
幸亏一年到头也就一次而已,她跟吴家人买好东西后,就忙不迭的赶车回了家里。
此时,距离过年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沈绿曼待在家里亲手打扫房间,柳儿也将书房收拾了一遍。
等荆傲雪买回来红纸和红布,心灵手巧的沈绿曼便拿剪子,剪出造型各异的窗花和拉花布置房子。
终于布置完后,荆傲雪看着大变模样的院子,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见柳儿正在翻买来的东西,想到里面还有危险的鞭炮,连忙将她抱开,道:“小心些,这里面有烟花爆竹,小心炸到手。”
柳儿以前没玩过这种东西,只见过村子里的孩子玩过,闻言立刻乖乖的点头,道:“母亲,为什么危险还要买?”
荆傲雪笑着道:“因为过年嘛,就是要热闹才好,咱们家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好好过的话,也能比三十个人还要热闹。”
柳儿点点头,道:“好。”
她想起养母,秦亦舒在这里没有亲人,过年的话约莫要一个人过了。
母亲说过过年这样的日子,应该跟最亲近的家人一起过,若是她想见秦亦舒,可以等新年第一天上门去拜访。
索性如今还有两天半才过年,也不急着这件事。
可她不急,有人却急了。
这日清晨一大早,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便驶入了秦亦舒府上。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堂屋内语气激动地道:“亦舒,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我不能让秦家背上骂名,这一次,我趁着过年来见你,你就……”
秦亦舒神情冷淡的打断他,道:“爷爷,你别演戏了,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如何?”
老人尴尬的住了嘴,他身边戴着草帽子的老人,见状哈哈大笑,道:“还是亦舒合我的心意,就是说嘛,就该给这死老头一点颜色瞧瞧,秦家的名声是能拿来吃,还是能拿来喝?你好好的孙女被皇帝那死狗害成这样,也亏得你每日上朝跪拜的下去!”
他这话说的太不中听,秦亦舒的爷爷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差一点就要上手打人了。
戴草帽的老人忙往秦亦舒身边一躲,朝秦亦舒爷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秦亦舒的爷爷,名叫秦峥明。
当年也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虽然没有孙女“战神”的名气,可当年也是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强将。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品护国公的称号,在朝堂之上,即便是皇帝也要给他几分颜面。
可眼前的戴帽子的老头子,就是可以跟他对着干。
当年年轻的时候,就为了一个漂亮姑娘争执不休,现在更是能毫不留情的下他的脸面。
这戴帽子的老人也不简单,他名叫沈泰华,曾经是皇帝的帝师,辅佐了三代君王。
可国师把持朝政之后,他就辞官归隐,平日里谁都不见,即便是太子上门讨教一二,也能挥着扫把把人撵出去。
可偏偏他在文官之中声威极高,在几个国家之内都有美名,太子也不敢动他。
他交好的人都是淡泊明志的闲散人士,秦峥明原本也是如此,可他太在意秦家的名声,以至于这些年活的越来越迂腐,他也越来越看不过去。
自然而然的,就演变成如今这样的模式,一见面就吵架互损的好伙伴。
秦峥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还是气闷,他赌气坐在凳子上,干脆不走了。
沈泰华笑了笑,对秦亦舒道:“还好你的性子跟他不同,不然我可不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远万里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