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加大棒,不行也得行了。愚民们纷纷表示出理解。
“不愧是文化人,就是会说话,我都被你说服了。”陈队要过来拍席老师的肩膀,席莫回错开一步躲开,往人群外的桓修白那里去了。
席莫回走到他身侧,眼睛注视着柏油路面,轻声说:“别在意,毕竟普通人的平均智力不高,很多时候,换个说法,他们就会愉快接受。”
声音越发低柔,堪比情人间的细声喃喃:“哪怕你要处理掉他们,也得使他们相信,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分解‘垃圾’对环境的益处,你得解释明白。”
桓修白转眼望过来,面上倒对他这番话没有多大抵触,只是说:“你应该很受alpha欢迎吧。”
“alpha吗……”席莫回想起了过往时光,表面上看起来比A还A的人确实对自己神魂颠倒,于是微不可查地动了下嘴角,眸中沉淀着漫漫遐思:“他‘’的确是。”
“‘他’?你前夫吗?”
席莫回半阖眼帘:“算不得前夫。”
桓修白直视乱哄哄正在被陈队和金泽分组的人群:“你还喜欢他?”
席莫回悄悄瞟到他样貌锋棱的侧脸,耳边自己心跳的鼓噪声越来越强,双手紧张地不知道往哪放,就叠搭在小腹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捏着另一只小臂的肉,想要多说几个字,到了嘴边,就成了简单的一个字:“嗯。”
他声音不大,应完了声,就去观察omega的反应,发现对方无动于衷,一股强烈的失落占据了心房,指甲陷进手心,末梢神经轻微刺痛。
——没有回应。
他也早该知道的。这是他的决定,不是吗?
席莫回在内心诘问着自己,想要以此缓解纠缠的情绪,桓修白淡然的嗓音传到耳中:“你有喜欢的人,挺好。我也想有,可惜对方并不怎么喜欢我。”
席莫回震愕抬眸。
“就像你说的,我也知道,我脾性古怪,不是alpha喜欢的类型,否则也不会一标记就被甩。”他重重呼出一轮气,仿佛施放出闷在胸口的浊气。
“不会的,alpha们的口味很庞杂。”席莫回搜刮着词说。
桓修白无所谓地笑笑:“你说得对,或许真有人眼瞎呢。”
那边的队已经在他们说话间分好,桓修白没有耽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走之前还叨咕着:“我说这些干嘛……”
他身高腿长,几个呼吸间就走出了挺远,因而没听到席老师在后面低声说:“我才不瞎。”
一场实力悬殊的“围捕”静悄悄拉开大幕。
“各分队就位了吗?”
“就位。”“已就位。”“我到了哦桓副领队。”“尽早开始桓修白,我站得腿痛。”……
桓修白挑了金泽的那个回复:“你身边那个孕夫要顾好。”
“我看他不需要我顾。一上来就自己占了最佳隐藏点。”金泽说话不避讳,席莫回就在他面前三米,对讲机声音又大,听不到才怪。
金泽把对讲机调成静音模式,抬头对回头过来看的人说:“他让我顾着你。”
席莫回背靠墙上,下垂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情:“他对我很好。”
金泽发现了,并没有去探究,而是说:“你能照顾好自己吧?”
“嗯?”
“我不想加个累赘。会影响我胎动。”
“你很看重这个孩子。”
金泽冷漠而阴郁:“毕竟是那个王八羔子的。”
“……”
席莫回没问是哪个“王八羔子”,成年人间的对话,点到为止就好,不是谁都像多尼亚斯那么不会读空气。
另一边,桓修白走回火车站前的街区,不仅没有着急,反而站在路灯下抽了半支烟,等烟慢慢浸透肺部,一种迷幻游离的感觉麻痹了大脑。
这条路直对着火车站中轴线,一抬头就能看到顶上“广鸿站”三个巨型红字。
“镰刀姐妹会”是训练有素的民兵组织,一旦遭受袭击,反应时间当然不会达到15分钟那么长,桓修白那么说,只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因为他拆掉内墙后所需的撤退时间,只需3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