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话多!再说话信不信我给你皮都扒下来!”乔琬气归气,到底还是惦记着骆凤心的伤势,就算暂时要不了命,放着这么流血也不是个事儿。
“该怎么治怎么治,快点儿!”乔琬心情不佳,什么端庄得体的人设都懒得装了,一屁股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生闷气,把床边的位置重新给师徒二人让出来。
这屋子里话最多的人怪只说了一句话的人话多,屋里另外三人也是无话可说。偏生这个胡乱指责别人的主还一点乱甩锅的自觉都没有,皱着眉恶狠狠地盯着这边,大有你们敢不服就把你们全吞了的气势。
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懒得再跟气头上不讲理的人多费口舌,让徒弟帮忙把伤口附近擦拭干净,在周遭垫上新的纱布,刷刷几下就将腐肉剔除完毕,利落地缝好伤口,整个手术过程耗时还不如乔琬刚才说话那会儿功夫多。
乔琬见他们师徒二人从头到尾没用手碰触到骆凤心的皮肤,心里的醋意好歹下去了些,再瞧见骆凤心血色全无的嘴唇和捏得发白的手指,心疼的感觉又占据了上风。
这个时代没有麻药,饶是老大夫技术再好,剔骨剜肉之痛也得生生受着。乔琬瞧着几乎快被骆凤心抓破的床单,心里酸胀得厉害,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一脸。
处理完伤口,老医师和他的徒弟手脚轻快地收拾好药箱退了出去,房内只余下乔琬与骆凤心二人。
乔琬坐到床边,骆凤心虚弱地牵起嘴角,抬手想要抚摸一下乔琬的头发。
“刚才不还威风得很吗,怎么这就哭起来了?”
乔琬不敢让她动作太大,怕牵扯到伤口,主动趴在骆凤心身侧,把头递到骆凤心手上。
“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不理你了,疼死你算了。”她侧脸贴着骆凤心的手蹭了蹭,委屈爆表。
“还说我,你瞒着我干的冒险事还少么?”骆凤心轻轻揉弄着乔琬的耳垂。这次她确实冒了不小的风险,但是她也没打算死,只要乔琬还在等她,她就算爬也要爬回来。
当然,计划中的事和实际发生后的感触还是完全不同的。劫后余生,现在能平静地躺在床上,相爱的人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骆凤心的内心升起了久违的满足感。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乔琬一听话头转到她自己身上,立刻开启了装傻模式。
骆凤心许久未见乔琬,这几日她见到的全都是刀光剑影,杀人与被杀、惨叫和死亡,宛如人间炼狱。如今这一切终于告一段落,哪怕还未完全结束,但是能看到心爱之人像往常一样贫嘴耍滑头,心中也觉得甜蜜异常。
“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往后我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也一样,好吗?”骆凤心看着乔琬,满眼都是宠溺。
乔琬伏在骆凤心的腿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阿凤说完话满意地睡着了,琬琬趴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我是不是又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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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老臣无能, 让平襄王跑了。”华英手抱头盔单膝跪地, 脸上身上的血污未及清理便来向乔琬请罪,这位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儿难得露出满脸惭色。
“华将军快请起,这一仗咱们也算是大获全胜。”乔琬亲自扶华英起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陈家倒行逆施,谋害陛下、鱼肉百姓, 平襄王即便今日不死,也是早晚的事。”
昨晚楠竹已来报过战况, 平襄王所率人马几乎被歼灭殆尽,粗略估计约有八万余人,具体人数还在清点中, 只有不到五百人拼死护着平襄王逃脱。华英带着人连夜追捕,经过一夜混战, 于天明时分截住了逃跑的敌军, 一一查验之下发现平襄王竟不在其中,想是中途换了装扮不知躲去何处了。
华英当即下令在附近村落山林挨家挨户一寸一寸搜索,然而现已快要日落西山, 到此时尚未找到平襄王的踪影,估摸着是不太有希望了。
华英坚持要领罚,乔琬只得劝道:“殿下受了伤, 一时半会儿不宜再战,倘若现在重罚将军,让你也需得卧床休养, 这寅州怕是要出大乱子。这样吧,来日收复京城,还请华将军打头阵,若能顺利攻破城门,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就算作将功抵罪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