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离开了ESSE,陈旖旎也离开了LAMOUR,本以为那之后就再没什么交集,两人却在巴黎偶遇,才慢慢地混熟了。
她家那个叫星熠的小孩儿也很讨喜,在巴黎那阵挺爱粘着怀兮。
怀兮今年年初离开的巴黎,那阵子刚开始跟蒋燃谈恋爱,算一算,也有三个多月了。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跟陈旖旎联系了。
上次联系还是上个月,陈旖旎说她又怀孕了,准备给星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人家都二胎了,怀兮对自己的未来还毫无打算。嘴上说着自己想要安定了,不想玩儿了,但每每想起巩眉和怀兴炜那段失败的婚姻,她就觉得还是趁年轻多玩玩儿得好。
她想着,就有些心烦。靠在浴缸边沿,抬头看天花板。
偌大的港城,没有她的家。
她初中那会儿被怀礼接到过港城游玩,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不同于闭塞小城的南城,极具包容性,繁华美丽的海滨城市。
她不顾巩眉反对大学四年选择在这里读,之前借工作之由也常在此地活动,基本也是北京——港城——上海——国外,这么几头跑。
每每落地港城,几乎都住在怀礼这里。
怀礼也将这房子打理地极好。
刚怀兮进来就发现,他在客厅打通了一整面收藏各种各样的酒的墙。可谓琳琅满目。
他有收藏酒的习惯。
怀兮摆弄了会儿手机,回复陈旖旎的微信。
【刚回来。】
然后下意识地滑开了陈旖旎的那条未接来电,连带着将整个未接来电的列表浏览一遍。
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躺在列表里。
再也没有打过来。
她拇指落在那个号码上,犹豫要不要打过去。
烦心事实在多,她今天在机场的电视屏上几乎看完了下午后半场的比赛,见证了他夺冠的全过程。
刚分手那会儿,她总在想,他在赛车场驰骋该是怎样一番模样。
他会拿冠军吗。
他大学那会儿就在赛车场训练到很晚,未来的日子,还会那么辛苦吗。
总在想,总在想,总在想。
想到后面,她就有了逆反心理。索性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么多年,生活没什么交集,她工作忙,生活也还在继续,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
后来的几年,她大致只知道他好像在打比赛,其他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了。
以前觉得忘记一个人很难,很难,尤其是那么刻骨铭心的一个人。
后面才发现,也不是很难。
时间与新欢,足够。
只不过时常午夜梦回,当过往种种,当他还出现在梦境里,才会发现原来你一直没忘,只是有意或无意地,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搁浅了。
怀兮正沉思,忽然发现,他的上一条来电在她下飞机那会儿。
之前三四条都是她在飞机上没接到的。
唯独这一条,显示的是“拒接”。
她不记得自己拒接过。
不知是否心底还期盼他打过来。
当年他们分道扬镳,彼此就断了联系。她和他都换了电话号码,删光了联系方式社交账号。
她还对他念念不忘的那段时间,哪怕是一个骚扰电话的未接来电都不愿错过。
心底都希望是他突然打过来。
骚扰电话?
她忽然想起,那会儿自己在车上半梦半醒的,怀野帮她挂了季明琅的电话。
挂错了么?
怀兮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以前她和他还恋爱的那阵子,有几次闹别扭,他打来电话她拒接,真的惹到他生气了,他就再也不会打过来了。
就得她主动去哄他了。
虽然现在不是从前的关系,但拒接电话也挺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