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大人一样的话,惹得乔安失笑不已,干脆把乔乔喊过来,给她打扮一番,然后拉着时绪对着充当模特的乔乔评论一番,教他怎么配色怎么搭配。
“你看乔乔这身打扮,身上戴什么首饰好?”
乔乔身上穿着的正是一条白裙子,时绪打量半晌,最后在草稿图上画下了一条水滴状的蓝宝石项链。
乔安有些惊讶他的悟性,也来劲了,不只教他设计,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亲手打磨首饰。
在这个家中,时在清温文尔雅,乔安温柔体贴,时扬和时延两人虽然有点妹控属性,但一起上武术课时,总会护住他,最可爱是的乔乔,无论何时见到她,都像个天使一样笑得甜蜜蜜的,让时绪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他喜欢这个家,好喜欢好喜欢。
可是这么好的家,两年后却出现了裂缝。
乔安死了。
在此之前,她身体已经羸弱不堪,久卧在床,只是没人想到她会就此撒手离去,毕竟她是如此年轻。
她走了,时在清大受打击卧病不起,时家一下子垮了。
时扬和时延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懂事,这两位哥哥像是突然间长大,不管什么事都忙前忙后地帮忙,用他们的方式撑起一个家,而乔乔,正处于似懂非懂的年纪,时绪怕她情绪崩溃,天天守着她。
可是向来爱哭的乔乔,这一次异常坚强,乔安走了以后,她便收了眼泪,每天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时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观察了几天找不到原因后,这天夜里,他悄悄潜进对方房中。
卧室里,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一地水银,把这间偌大的卧房分为明暗两个区域。
乔乔的床,便处在明暗分界线的中间,他的目光移到那拱成一团的被窝,那里,正传来呜呜的压抑哭声。
时绪走过去把被子掀开,便见到穿着白色睡袍的小姑娘抱着自己,蜷成一团,不知因为哭还是因为闷,沾满泪痕的小脸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睁开了眼睛,沙哑着嗓子喊:“哥哥。”
时绪心间一酸,爬上床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哥哥在这。”
小姑娘扑进他怀里,什么也不说,抱着他默默流泪。
她的哭不是那种耍赖地哭,不是那种闹脾气地哭,更不是歇斯底里地哭,而是压抑着情绪的,安静地流泪。
时绪用力地抱着她,完全能明白她心底的悲伤,他没有告诉她不要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让她把悲伤流出来。
她哭累了,软绵绵地偎着他,哑着嗓子问:“哥哥,爸爸会离开我吗?”
“不会。”
“大哥和二哥会离开我吗?”
“不会。”
“哥哥会离开我吗?”
时绪收紧手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绝对不会,哥哥会永远陪着乔乔。”
乔乔终于满意了,她闭上困倦的眼睛,在他怀里睡着了。
在这之后,时绪便养成了习惯,睡觉前一定要看一看她有没有好好地睡觉,有的话就默默地出去,没有的话便坐在床头陪着她,等她睡着。
在时绪的陪伴之下,乔乔渐渐也忘记了悲伤,开始重拾快乐,虽然年纪尚幼,却仿佛懂得了什么,变得异常懂事。
比如说,她变得喜欢黏着爸爸,喜欢跟哥哥们撒娇,很少像以前一样,稍有点不顺心便掉眼泪,更多时候,她是笑着的。
在女儿的笑脸下,时在清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为了忘记悲伤,他寄情于工作,开始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醉自己,时氏的业绩越来越好,他的钱越赚越多,这一年,他有了新的目标,他要赚取十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让女儿成为真正的小公主。
时扬已经十六岁,他开始跟着时在清进出各种商业场合,课余时间便跑到时氏去,跟在时在清身边,耳濡目染地学习各种知识。
十四岁的时延对商业没兴趣,但他的身手,连家里的保镖都赞不绝口,他开始了疯狂锻炼身体的课程,似乎是对未来有了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