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他觉得着急,没有等她说完便就将她转了过来,她不瞧他,他便伸手将她的脸捧起,“不是这个意思。”
“……”
木行水不知她脸上为何这般,却仍是伸手替她擦了:“方才花蕊有毒,不可碰你。”
墨绿的眼眸微微睁大,木行水小心替她擦干净了脸,又仔细瞧了她一眼,微微笑了起来,他笑起来一直好看,她一直知道的。
男人轻轻道:“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早已该是夫妻。”
所以,忘记了与你说,有多爱你。
沉默里,玛依娜突然捂了唇,只余那一双笑弯了的眼眸,须臾就染了湿润,木行水看着她笑,两个人,似是都活成了傻子。
“玛依娜。”
“嗯。”
“我会一直在。”
“好。”
月色下的剪影相拥,流泻的时光,仿若驻足。
两个月后二人的第一次出谷,是被南边的信笺催促。进了辛府的时候,就听司棋将信里的事儿又说了一回。
司棋:“所以木谷主,夫人一直坚持觉得自己不会有身孕,觉得大夫都是在诓她,实在没办法了。”
木行水:“嗯。”
这事儿还是玛依娜告诉她的,此番觉得有些不好,看见院中的女子,便忙走上前去道:“你不用太固执,有些事情,只是难,并非不可。”
甘幼宁闹来闹去,不过求个心安,天知道她多想有个孩子,可她实在不敢确定,更不敢相信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若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中间出了差池呢?
木行水伸手搭了脉:“喜脉。”
甘幼宁这才捂了肚子:“真的?!真的?!”
辛九楠安抚她:“这次可是信了?”
木行水撤了手:“你想我留下为你安胎?”
“对对对!”心思被说中,甘幼宁也不狡辩,只是一瞬,却反应过来,“木谷主你现在说话我竟然能听懂了!”
“……”
木行水懒得多说,只看了看边上人,玛依娜对他笑了笑:“好。”
于是,辛府便就又多了两口人,不——是一口人家。甘幼宁挺了肚子,日日缠着玛依娜说说他俩的故事,怕是再不生,都要把一个北疆公主活脱脱逼成了编话本子的先生了。
且甘幼宁记仇,那日安胎药甚苦,她又吐得厉害,哭得很伤心,就指着木行水与辛九楠道:“夫君你知道他多欺负人吗!我腿受伤那次,他还把我敲晕了!”
辛九楠:“你腿受过伤!”
“而且可疼了!!!”
辛九楠看向木行水,后者却是淡淡掀了眼皮:“皮外伤,不重要。”
“你瞎扯,我浑身上下都是宝,哪里不重要了!”甘幼宁怀个孕,更闹腾了。
木行水皱眉:“只是小伤,你聒噪,你……”
“行水。”玛依娜轻轻拉住他。
“……”
“她不舒服。”玛依娜与他道。
“好。”
甘幼宁瞪大了眼睛,这一天,她竟然瞧见趾高气昂的木行水木谷主,亲自端了安胎药,一手拿糖一手捧碗:“先吃哪个?”
“……糖……”
“不行,影响药效。”
“那你还问个鬼啊!”甘幼宁终于还是骂了出来。 京城荣家, 在大合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荣老将军本是驻守北疆多年, 亦是战功赫赫,荣家军多少年都是叫边界闻风丧胆的存在,那一年先帝亲征,斩敌首于马下, 护先帝突围而出的, 便就是荣家军。
往前推了说,先帝坐上这帝位, 也缺不得这荣家。
只是荣成锦出生的时候, 荣家便已经没有再领军了, 北疆也是交由二皇子, 那荣家军, 自是各自解甲归田, 少数一些,皆是分散去了西南等地, 荣老将军乐得清闲了, 倒是也自在得很,没事就带孙子辈的玩一玩, 很是开怀。